装的挺像真不认识一样。
白钧言嘴角一抽,熟练地把瓷土捏出了圆柱体,手掌虚握,揉出了圆滑的坯体:“你们试试。”
江南美术馆的陶艺课很受欢迎,尤其是深受家长们喜爱,但参加活动的小孩年纪都很小,因为年纪再大一些的,周末不可能来上陶艺课,他们会去学钢琴、上补习班。
白钧言为了防止小孩误食,会盯得很紧,有小朋友不会的,他就伸手去帮:“像这样,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杯子啊?大杯子还是小杯子?”
小朋友说圆形的大杯子,想做成月球的样子,白钧言就拢住小孩的小手,往上将瓷泥拉成了圆润的瓷坯,用拇指摁进去,揉出杯口的形状,压出杯底后松了手:“小朋友,你自己再修一下月球的形状。”
李赫本来做得很好,杯子都成型了,突然可以看白钧言过来了,就把瓷坯用力按下去,按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墩。
“这位大朋友,”白钧言弯腰问他,“你在干什么呢?”
李赫坐在小板凳上说:“我不会。”
“你刚刚不是会弄吗,我看你弄得挺好的。”
李赫摇头:“我不会。”
正好闲着没事干的雯雯听见了,马上说:“我来教你!”
她记得这个帅哥,在美术馆见过他,好像是小白的朋友吧?因为她看见两个人去买过咖啡。
李赫就失落地看了白钧言一眼,拒绝了雯雯:“我自己再试试吧,谢谢你。”
白钧言看出他不是不会,拉坯是最简单的,小朋友都能做好,他怎么可能不会啊。
坐在李赫旁边的小孩也说:“叔叔你不会吗,这个很简单诶,你好笨呐。”
李赫无奈地摇头:“我是挺笨的。”
他不知道怎么谈恋爱。
所以白钧言在帮助了其他的小孩后,就走到了李赫背后:“你要做什么样的?花瓶,杯子?”
李赫抬起头来:“我做两个小的,还是做杯子吧,回头弄成香薰蜡烛。”
“香薰蜡烛吗?那就做最简单的。”
白钧言伸出沾满瓷泥的双手,就像帮助其他小孩那样,坐在他身后,从他背后将双手绕过去,环住他整个人后,把手心搁在他的手背上,混合了水穿过去,捏了一个最简单的形状。
酥麻的感觉,顺着手背,如一道电流般流入了血液,击中了心脏。
“是不是像人鬼情未了那个情节?”白钧言头一垂,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很小,小到旁边的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听见,只有他才能听见。
李赫低低地嗯了声,他屏住呼吸,清晰地感觉到白钧言的呼吸,那么近,仿佛在吻自己的耳朵一样。
但白钧言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好像还笑了一声,就把手拿开了,下巴不经意地在他头顶撞了下:“这位大朋友,你的杯子这样可以了吧?我得去照顾其他小孩子了。”
窗外白杨树的影子,落在了水泥地面上。
“嗯…可以了。”李赫用手臂擦了下滚烫的脸和耳朵。胸腔有沉重的撞击感。
他从来不知道,耳朵是这么这么敏感的部位,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好,恐怕会忍不住出声的。
白钧言帮他的全程不过三十秒,除了垂头那一句耳语,其他都很自然。
但李赫已经没有心思去捏什么陶瓷杯了,粗糙的瓷坯,上了简单的釉,下午三点半,他的杯子从烤窖里拿了出来,釉色从浅蓝到深蓝,如海流的滑动,他的初次陶艺作品,显然比身边的人要好看上不少。
课程结束了,家长们陆陆续续的来接走了小孩,有个家长夸道:“孩子说很喜欢你们的课程,老师教得真不错,是专业学这个的吗?”
雯雯回答:“不,我是油画专业的,那个文老师是景德镇陶瓷毕业的,他很专业,另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