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停车位置的时候,杜衡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即将下垂的太阳。
它的中间很柔和,但是外围却很亮,亮的刺眼。
杜衡再说一声国粹,捂着差点被闪瞎的眼睛赶紧走向了车里。
无法形容的相亲之旅戛然而止,坐在车上的杜衡开始思考,这件事应该怎么和李建卫说。
虽然事情很离谱,但是杜衡知道,作为姑父的李建卫肯定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那也就意味着,他肯定不是有意的来欺骗自己,看自己笑话。
虽然金州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开方的内陆城市,这样的事情在资讯发达的现代社会,大家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但是这并不是说大家不会去议论它,歧视它。
只是大家觉得和自己没关系,也没有发生在自己身边,所以不想过多的在这件事情耗费精力。
可如果发生在自己的家里,那绝对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情。
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周围,那一定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是热度最高、时间最长的那种。
人们会对一个陌生人,用最大的伪善来隐藏自己的歧视,还会华而不实的去鼓励支持他们。
但是放到自己人身上,他们又会用最大的能量释放自己的歧视,用最赤裸的眼神,最恶毒的话,打着一切都是你好的名义,从伦理、从生理、从心理、从道德等等他们认为的制高点对你发起批判,批的你体无完肤,批的你生不如死。
犹豫、为难、纠结
拿着电话的杜衡按不下拨出键,更没想好怎么说。
“叮铃~~~”
杜衡被突然想起的铃声吓的手抖一下。
当看清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一股麻酥感瞬间从尾巴根升腾而上。
“老师。”
“小杜对不起啊。”
电话那头的李建卫开口就道歉,语气相当的诚恳。
女孩对家里人坦白了?
杜衡心中微惊,感叹女孩有勇气的同时,嘴里同时说道,“没事的老师,你也不是有意为之。”
“哎。”李建卫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姑娘被她家里人惯坏了,书念的太多太有想法、太犟了。
她非要找个博士毕业的,说是能有共同语言。小杜,这次是我的错,没有问清楚,她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
放心,我帮你再找,找一个比她年轻漂亮识大体的。”
听到这里,杜衡微微吐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过这个理由找的,虽然不够充分,也算是恰当。
毕竟高学历的知识分子,稍微矫情一点,大家都是能够理解的。
顿时,杜衡心里一松,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既然姑娘已经找好了借口,那就不用自己费劲巴拉的去编造谎言了。
“没关系的老师,这种事情都是一个双向选择,没有对错的。”
“那就好,你能力理解就好。”李建卫的语气也明显的松弛了下来。
杜衡再次感谢李建卫之后,便以还在开车为由,主动的挂上了电话。
四点二十,杜衡回到了卫生院。
换好衣服准备去病房转转的时候,接连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而且全是为自己找对象的电话。
有大哥的,有朱梵重的,还有安春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