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
安抚。
拨弄。
千方百计要软化这些顽固的凝滞块。
这样的手段绝不会太轻松,常常会给病人带来巨大的精神负担。
感受着夏白渊不断的震颤和压抑不住的闷哼声,陆昔心里十分愧疚,连忙加快了精神力的动作。
长痛不如短痛嘛……
陆昔的想法是好的,但世事无常,往往事与愿违,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在他的温柔和不懈努力之下,夏白渊抖得更厉害了。
他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声音,陆昔害怕地睁开眼,问道“会很难受吗?”
“呜……”
陆昔呆住了。
大约是太难受,夏白渊尽管在强忍,但还是微微地挣扎着,脸上的眼镜歪歪斜斜地搭在鼻梁上。
白皙柔软的脸颊被红晕笼罩着,夏白渊双唇微启,一下下吸着气。
这样冷的室内,说话都会有雾气。
团团的雾气向上飘散,在夏白渊浓长的眼睫上凝聚成细密的水珠。
夏白渊眼神涣散地看着陆昔,颤巍巍道“开、开始了吗?”
陆昔眨了眨眼“快结束了。”
“……”
“……”
夏白渊的手指插/入汗湿的头发,眼神有些朦胧“什么?”
陆昔“啊?”
等、等等,是哪里不对吗?
尽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陆昔却敏锐地感觉到了——
夏白渊的反应,就像是猛地抬起一个沉重的花瓶时,却没想到这个花瓶是泡沫做的,然而他没收住力最后因为用力太猛而闪了腰一样。
自己应该成为一只沉重的花瓶吗……
一时间,陆昔不知道自己这精神力是该收回,还是该继续留在夏白渊的精神海里了。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显得有点僵硬,陆昔手足无措“我、我该开始什么?”
夏白渊看着陆昔惊慌的双眸,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脱口而出“你不是要和我做——”
陆昔“啊?”
夏白渊猛地打住话头“不,没什么,这样就很好。”
他推开陆昔,伸手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但耳朵却没有完全盖住,在银发的掩映下,红成了番茄的颜色。
室内一片寂静,心跳的声音却震耳欲聋。
陆昔坐在床沿上,他的精神力妥当地收回来,这次的疏导进行得很完美。
他一会儿看看床上鼓起的小山包,一会儿看看夏白渊的耳朵,又转头看看浴室——热气已经消散殆尽。
夏白渊那奇怪的嘶声又浮现在他脑海中。
在这一刻,灵感的神明终于眷顾了陆昔那有时候会迟钝到令人咋舌的大脑,电光石火间,陆昔理解了一切。
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缓缓用手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