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你怎么不说话呢?你以前不这样的。”
“那她以前是什么样的?”秦淮终于忍不住开口,看着顾北寒闭着眼一边自我催眠一边傻笑又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样子,如果不是出于人道主。义以及顾虑顾北寒的心情,他现在恨不得去那个女人的尸体上多补几刀。
“以前,以前——”顾北寒茫然的顺着对方的话回想,却突然一个激灵。
“不对!”他喃喃道,像是在情人耳边的呢喃。
“什么不对?”秦淮追问,即使原因他心知肚明。
“你不是知南,你是谁!”顾北寒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被大魔王吓坏的孩子一般紧紧抓住被单,满满的戒备与惊惧。
“北寒,我是秦淮,淮北的淮。”
“秦淮……”顾北寒闻言慢慢放松身子安静了下来,从秦淮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按揉着太阳穴。
秦淮看着他缓缓睁开眼后失落的神色,忍不住想要晃醒他,恨不得告诉他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叶知南,这只是他的一场噩梦罢了。
但看着顾北寒悲拗的神色混沌的眸子,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安抚性的拍拍对方肩膀,说了一句让他此生不得安宁的话。
他说,只要叶知南还吊着一口气,大不了他退出娱乐圈帮他医她一辈子。
秦淮祖上五代为医,他有幸得以继承衣钵,却因为想要追随苏云鸢的步伐而进入娱乐圈打拼,这一过去,就是多年。
久到让他都快忘了他姓秦。
多年后的秦淮无数次想起这个画面,他在一个又一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假设过各种可能。
如果当时的他什么都没说,或者只说有我在,那么后来的一切将都不会发生,他也不至于被某两人的城池之火殃及。
只是他这样不甘心的想了一遍又一遍,临终前还是下定决心一般,对自己说。
即便重归过去,他也还是会这样说,人就这一辈子,后悔不后悔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如让自己开开心心的走。
更何况,那个人是顾北寒啊。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就目前看来,顾北寒的情况可不怎么好。
“现在几点了?”顾北寒似是才清醒过来,抬手揉了揉脑袋。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重要的梦,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醒来却懵懵懂懂记不清了。
“两点十二分。”
秦淮借着自走廊飘洒过来的淡黄色灯光,瞥了眼墙上黑白相间的挂钟,本来简约现代的款式,此刻却显得那么刺眼。
“已经两点十二分了啊,这么晚了,知南她又没有人陪在身边,该多冷啊……”
顾北寒的声音低了下去,情绪也开始跟着低迷。秦淮虽瞧在眼里,却不好把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也或许,不过是力不从心罢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秦淮一哽,随即低低的笑将起来,“半夜睡不着起来赏月,结果听到你在大声呼救,就赶紧过来看看。”
“是吗?”顾北寒皱了皱眉,对自己的呼救毫无印象。大抵是做了个噩梦吧,他这样想。
“怎么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