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傅却摇头了:&ldo;银子自然是好东西,不过我一个人,也不需养家也没有负累,要那许多银子,也什么用处。&rdo;
珍娘愈发好奇了。
既然如此,您为何而来?
梁师傅笑了:&ldo;掌柜的您一定在想,这个人不为钱却肯千里迢迢奔我了这儿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更何况他也不是掌柜的我自己亲来的,就更说不准好坏了。&rdo;
珍娘一愣。
倒没想到梁师傅这么爽利,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顾虑说得一清二楚,反弄得自己有些难堪,不好接话了。
梁师傅神色却无所变化,只是坦然地看着她,唇角依旧保持常的弧度,仿佛那一双笑纹已是刻进皮肤里,多少年下来,无法改变了:&ldo;小的早想跟掌柜的说句实话,只没有机会。今日倒巧,上天成全,小的不妨直说了。小的多年前在京里,便听说过秋子固的大名,&rdo;
一股巨大的寒意毫无预兆地瞬间冲入珍娘的脉门,直贯她奇经八脉,让她顿时整个人失去了思考能力。
怎么又跟秋大哥扯上关系了?
梁师傅的话悠然继续下去:&ldo;后来不知何故,他在做得风声水生之际,竟离京来到这里。小的一直想着,若能跟他合作就好了。只是不得机会。不想十几年下来,老天不负有心人,程夫人竟托人找上小的。。。&rdo;
珍娘猛地打断他的话:&ldo;梁师傅您别忘了,您在这里是跟我合作,而不是秋子固!&rdo;
梁师傅十分平静地回视她:&ldo;我自然知道。&rdo;
珍娘眯了眯眼睛,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锐光,抱臂傲然直立,懒懒勾唇笑:&ldo;那您还来?&rdo;
梁师傅的声音,稳若磐石,一丝不乱:&ldo;姑娘您可是比秋子固还厉害的人物!程夫人当初请我,说得就是能跟赢过秋子固的人合作,小的听后自然动心。比秋子固还厉害的人物?那还真是值得出京一见呢!&rdo;
就这么简单?
天下还有这样的借口说辞?
嘿嘿嘿!
珍娘看着梁师傅笑了,梁师傅呢?自然也是笑。
珍娘边笑边道:&ldo;梁师傅您真是个有趣的人!&rdo;
梁师傅恭谦地回道:&ldo;不敢不敢,哪里哪里!&rdo;
珍娘心想,看你说得真的似的!反正,来日方长,日久才见人心,大家一起共事,少不得经日下来,就能看清真心了。
梁师傅倒是一派镇定自然,完全看不出是有心计有隐瞒的样子。
不过不怕的,珍娘我手里自有照妖镜,多少年的修为我也照得出来!
村里的四大恶人不就被收拾了?打我的主意,总没好下场!
日后看吧!
梁师傅十分体贴地问珍娘:&ldo;婶子这一家安排在哪儿?&rdo;眼角向右边张了一张,声音略提得比平日高些。
福平婶正从右边穿过来,听见这话立刻便道:&ldo;我才去后头都看过了,伙计们的下处很不坏,比起我们来时庄子里的房子,只有更好。我们一家就住西头那间,又大又敞亮!&rdo;
珍娘立刻摆手:&ldo;那怎么行?咱们是一家人,怎么也得住一起!小楼又大,我和哥儿两个哪里住得那许多地方?婶子你跟我,还有妞儿楼上住,叔让他跟哥儿楼下挤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