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秉铉挥了挥手,身边的另一个锦衣卫立刻提起旁边的水桶,将一桶冰凉刺骨的水从头到脚地浇在了他的身上。
由于冷水的刺激,钱森醒了过来,脸色惨白的他,虚弱地垂挂在架子上,呻,吟喘息。
“招不招?”曹秉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能招!”一旁的赵迁激动地说道。
钱森闻言,微微摇头。
曹秉铉的目光更加冰冷,他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好,那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光芒亮起,钱森再次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嚎叫,嗓子都叫得嘶哑了起来。
又是一根肋骨被剔了下来,隐隐能看见肋骨后面血淋淋的内脏。
乐凝妙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没敢再去看地上的那根肋骨。
曹秉铉身侧的锦衣卫很上道地再次提起一同冷水淋了下去。
钱森再次醒来,却是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招、还是不招?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拍了拍手下的状纸。
钱森看了赵迁一眼,眼里透着一丝悲哀:“赵大人,他日若稚阳王登基,请一定要央求稚阳王,善待我的子孙。”
赵迁闭了闭眼,不忍心再看他的惨状,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地说道:“钱大人放心吧!”
手起刀落,又是一根肋骨被活生生地剔除。
钱森发出了最后一声悲惨的嚎叫,然后,永远地垂下了他的头。
锦衣卫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冷漠地对曹秉铉说道:“曹大人,钱大人已经活活痛死了。”
曹秉铉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命人将钱森的尸体放了下来,装进麻袋里拖了出去,微微叹息道:“没想到钱大人这么没用,这才弹了三根琴弦就活活痛死了,上次有一个犯人,可是活活被我们弹了七根肋骨才气绝身亡呢!”
赵迁又是生气又是害怕,只能大声喊道:“曹秉铉、万青松!你们这两个助纣为虐的奸臣,你们迫害忠臣,你们会遭报应的!”
“忠臣?”说到这里,一直沉默的乐凝妙倒是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状纸上哪条罪是欲加之罪?你扪心自问?我们助纣为虐,赵大人这话说得可真可笑,他司徒默奎才是那意图谋朝篡位的真小人!”
“赵迁,别以为你现在不认罪,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上刑吧!”乐凝妙转头对一旁的锦衣卫说道。
这个赵迁倒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乐凝妙与曹秉铉将他严刑拷打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他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次日上早朝的时候,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万爱卿,赵迁与钱森窃取金牌一案,查得怎样了?”司徒懿一上朝,便开口问道。
乐凝妙感觉头皮有些发紧,遂映着头皮说道:“回禀皇上,钱大人由于熬不住刑,昨日已暴毙身亡。至于赵大人……”
“赵大人怎样?”司徒懿关切地问道。
“赵大人至今仍不肯招供!”
“大胆!”司徒懿大怒,“真是反了他不成!”
“陛下息怒。”乐凝妙赶紧跪下来叩首道。
“微臣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赵大人不肯招供呢,还是这偷窃金牌之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司徒默奎党派的另一个官员站出来说道。
“张爱卿何出此言?”司徒懿蹙眉,脸上满是戾气。
“回禀陛下,这是西厂查到的资料,请陛下过目。”吏部尚书将手中的折子呈了上去。
司徒懿看完折子后,气得浑身有些微微发抖,她一把将折子摔在了乐凝妙身上:“大胆!好你个万青松,竟然欺君罔上!你今日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摘了你的脑袋!”
乐凝妙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地说道:“回禀陛下,虽无显迹,意有之!”
乐凝妙的意思是,偷取金牌迎藩入京之事,虽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他们确实做了,但是他们“意欲”这么做!
司徒懿一听这话,怔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右相赵迁,因其意图迎藩入京,罪名成立,推出崇文门斩立决,其余家属,秋后斩首,所有财产,全部充公!”
闹得轰轰烈烈的迎藩入京一事,就因为乐凝妙一句莫须有的质控,落下了帷幕,而这场丑陋的政治阴谋,才刚刚开始。
“如今国库空虚,司礼监曹正印为朕提了好几个主意,增加了国库内不少的税收,实在该赏,众位觉得,应当如何赏?”司徒懿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问道。
司徒懿旁边的曹正印自然是笑开了花,乐滋滋地看着下面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给自己怎样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