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猛地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帘外吹进的一阵冷风,让乐凝妙打了个激灵,月银羯赶紧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很快,帘子再次被掀开,脸上冰冷的乐微狄抱着净慧上了马车,净慧的身上披着乐微狄的外袍,正趴在他的怀里嘤嘤哭泣着。
乐凝妙见状,从月银羯身上爬了起来,眼神在她破烂的衣服以及没有穿鞋的脚上停留了一下,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她轻轻咳嗽一声,对月银羯说道,“这间车厢太挤了,火炉熏得我喘不过气,我们去后面的马车吧。”
月银羯拿起披风给她系好,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槿漪也紧随其后。
槿漪命令两个随行的人将后面的马车收拾了一下之后,便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隐隐地还能听到前面传来的净慧的哭泣声,与乐微狄心疼的安慰声。
“想不到就连大名鼎鼎的缙云寺都如此藏污纳垢,只怕西庸的佛教马上就要迎来灭顶之灾了。”乐凝妙摇了摇头说道。
这时候,一只白色的鸽子飞进了车窗,落到月银羯手上,月银羯将鸽子腿上的竹管取了下来,打开竹管取出里面的信,看完后面色非常凝重,将信纸递给了乐凝妙。
信是月银羯的探子写的,方才净慧在寺庙内出了事,探子很快便调查清楚了她方才在缙云寺发生的事情,以信件的方式寄了过来。
这次的事情很简单,净慧进入大雄宝殿拜佛,一旁的沙门见她容貌出色,便起了色心,将她哄骗到了偏僻的地方,说是她与佛有缘,缙云寺主持想要见她一面。
净慧傻乎乎地跟着他走了,哪知道到了偏僻的地方,那位沙门竟想强迫她。
好在最后关头,乐微狄赶到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妙妙,那位沙门,我已经让人处理掉了。”在乐凝妙将手中的信纸烧掉之后,月银羯开口说道。
“不知道二师兄怎么想的,居然带着净慧跟我们来西庸,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净慧会因此受到刺激吗?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涉世未深,又连番遭到强烈刺激,只怕会痛苦不堪。”乐凝妙怫然不悦。
“你二师兄此次来西庸,只怕是另有打算。”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打算?”
“我也不能确定,你以后会知道的。”他蹙眉,缓缓地吐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乐凝妙弯腰将桌上煮沸的水倒进茶杯中,茶杯里的黄山毛峰缓缓地在滚烫的开水里上下起舞,曼妙地舒展开嫩绿的身体,荡漾开金黄色的茶汤。
她倒了一杯茶给月银羯,自己端起另外的一杯,啜了一口:“眼下净慧受了强烈刺激,我看接下来不如游山玩水、放松几日。”
“你若不急,全听你的安排。”
“西庸目前的局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她的神情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想要拿到易筋经,前途一片坎坷。
“明日按我们目前的速度,明日可到达禹州,禹州的千红山乃是观枫的绝佳之处,千红山下是碧波湖,湖中盛产五彩斑斓的鸳鸯鱼,此时临近冬日,鱼肥肉美,还可在湖边一边赏菊一边吃大闸蟹。”一旁的槿漪从书中抬起头说道。
“果然是个好去处。”乐凝妙点点头。
第二日,马车到达禹州,一行人下了马车,乐凝妙见净慧面上平静了许多,知道她受到的刺激在乐微狄的安慰下已经平复了不少。
自从来到西庸之后,乐凝妙便再也没有易容,月银羯的头发和眼睛也没有变成黑色,一来是因为西庸见过他们的人太少,二来是因为月银羯不喜欢她易容,而她也觉得银发银眸的月银羯更为俊美。
到达千红山下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槿漪早就派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几人走进了当地一家建在湖面上的极为有名的酒楼,小二很快便将酒菜送了上来。
酒是酸酸甜甜的玫瑰酒,美容养颜,很适合女子饮用。
净慧是滴酒不沾的,于是乐凝妙便与槿漪推杯换盏了起来,几杯酒下肚后,乐凝妙的脸上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霞,比千红山上的枫叶还要瑰丽艳冶。
不少客人的脸停留在了乐凝妙的身上,带着一股垂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