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放榜前三天,九千岁在家中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聚会,将朝中阉党的官员全部都请了过来。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主要的意识呢,便是介绍乐凝妙现在是自己人了,还是九千岁的干儿子了,现在大家都要照料着他,给他几分面子。
阉党的官员哪里敢不给面子,一个个心里皆是羡慕嫉妒恨,可是羡慕嫉妒恨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子,就是有自己的一套将九千岁给吃的死死的,而且朝中首辅曹秉铉也是摆明了力挺他,他们一时之间,也是无话可说。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撵旧人啊!
除了去东厂转悠,乐凝妙还多了个别的爱好,去小慈悲寺转悠,当然每天都会拿回来一些据说是大师开过光的东西送给九千岁,把九千岁哄得合不拢嘴。
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直没有见到范玮。
范玮这段时间一直告病,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在司徒懿登基,操心的事情很多,也没有管他。
又是一日早晨,乐凝妙来到小慈悲寺,对小慈悲寺的沙弥问道:“敢问解远大师在吗?”
“解远大师前几日在寻访旧友,不过今日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禅房,”小沙弥说道,“不过解远大师一般是不见外人的。”
“我知道,”乐凝妙点点头,“麻烦你通报一下,就说有一位姓乐的姑娘找他,他们之前是因为一次瘟疫认识的。”
小沙弥犹豫了一下,便退了下去。
乐凝妙在大雄宝殿内望着头顶的金佛,心里感触万千,众生皆苦,可是为什么佛祖的唇边总是含着笑呢?他到底理不理解众生的苦难呢?
为什么众生每天将那么多的苦难讲给他听,他还是这么悠然闲适地在笑着?
神真的很无情,就这么高高在上的看着,唇边含着微笑,不理会命运在凡人身上编织的一张张的网。
等了一炷香的时辰之后,小沙弥走了进来,对乐凝妙说道:“解远大师说了,让我带你去见他,施主请跟我来吧。”
“谢谢你。”乐凝妙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随着小沙弥穿过这条雕栏画栋的走廊,绕过几处扶苏的花柳,渐渐地繁华不再,变得朴素起来。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辰后,一个朴素的院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小沙弥说道:“你直接走进去便好了,解远大师在房间里等里。”
乐凝妙再次双手合十道谢,接着便走了进去。
小院内十分干净,连一棵树木也没有,乐凝妙敲了敲禅房的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
乐凝妙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穿着僧袍的解远大师坐在蒲团上,面容依旧是那么的慈祥。
“解远大师,别来无恙。”乐凝妙微微一笑,坐在了他对面的蒲团上。
“我就知道乐姑娘终有一日会来的,不过你已经来迟了。”
“此话何解?”乐凝妙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你想要《易筋经》,来接上你断掉的经脉,但是现在已经迟了,你还记得半年多以前,你在去无上神教的路上遇到了老衲么?”
“当然记得。”
“那一日,老衲跟你说,老衲不是去无上神教朝圣的,那是因为老衲那时候赶着去西庸的大慈悲寺,大慈悲寺借老衲《易筋经》已有十年,老衲那时候,正急着将这本《易筋经》归还。”
乐凝妙叹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本来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所以这次倒也没有多么失望。
“乐姑娘,你若是想要恢复武功,只怕还得再去一趟西庸。”
“多谢解远大师,”乐凝妙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搅您了。”
“没关系,我和施主乃是有缘人,我现在便为你写一份信,等到了西庸的大慈悲寺后,你拿着信去找大慈悲寺的方丈便可,大慈悲寺的方丈是不会拒绝你的。”
说罢,解远大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纸笔,开始写信。
写完之后,解远大师吹干了信上的墨迹,整整齐齐地交到了乐凝妙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