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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可一个&ldo;沈阶&rdo;上去了，还会有下一个&ldo;沈阶&rdo;敢站在金銮殿上直言吗？

成安帝为了一己私心，把沈阶按在这六品谏官的位置上一呆便是三年，若不是成安帝暗中要保他，他又怎会安然无恙到今日？

沈阶听了萧让的话，久久没有回答。

萧让也不勉强，毕竟隔着文武之防，两人又并非熟识，凭什么要求别人掏心掏肺呢？

再者，沈阶若真不想回答，他也不能把剑抵在沈阶脖子上逼他，不是吗？

……

从今早出门儿，沈阶便在想今日早朝该如何应对王、胡二党，没想到萧让竟是如此直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不禁一时有些错愕，暗叹&ldo;平阳侯爷果真是直率之人&rdo;。

只见沈阶深思片刻，开口道，&ldo;既然侯爷问了，沈某人便如实答。&rdo;

&ldo;王、胡二党，太子、四皇子两派，文武百官如何选，都不要紧，沈某人怎么选，也并不要紧。&rdo;

&ldo;自大燕朝开国起，千秋万代以来，身为臣子，尔等效忠的，只有金銮殿上那一人而已。&rdo;

萧让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

萧让素来觉得文人最擅长摆弄口舌，还以为沈阶会耍花腔随便糊弄他一番，没想到，他竟是实心眼儿地说出了这一番令人醍醐灌顶的话。

没错‐‐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太子荣登大宝，都没什么区别。这世道还是一样的转，万民众臣心中所臣服的，只有大燕朝的&ldo;天子&rdo;一个人‐‐谁管那天子曾是哪个皇子出身？

沈阶说罢，又朝萧让拱了拱手，&ldo;侯爷有雄韬武略，自然知道&ldo;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do;、的道理。朝中文官争一争也就罢了，若是各位国公、将军、王爷也要争上一争，那真真便成了烈火浇油一番，朝纲必乱！&rdo;

萧让知道沈阶是一腔好意，在暗示自己不要被蛊惑着卷进这场斗争，噙了一抹笑道，&ldo;沈大人不愧有&ldo;直臣&rdo;之名。&rdo;

沈阶笑的疏朗，&ldo;世人说沈某人&ldo;直&rdo;，大抵是迂腐之意更多些。殊不知，这人要等了却身后事，才能知道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rdo;

萧让玩味，&ldo;哦？沈大人想留的百世清名？&rdo;

沈阶摇了摇头，&ldo;沈某人不敢，只求不遗臭万年罢了。&rdo;

……

一转眼，就到了年关时节。

大燕朝开国以来，历年除夕佳节，皇帝都在承光宫中设下除夕宫宴，宴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