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庄朴园。我们好几个月没有联络,他却在深夜打来急电。
他听上去很焦急,说:&ldo;木小姐,恳求你帮个忙。&rdo;
&ldo;不必客气,有事请讲。&rdo;
&ldo;我儿子刚才给我打电话,直呼肚子痛,突然没了声音。我现在带着助理秘书在上海,赶不回去,你可否代我去看看。&rdo;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我没有多问,立刻记下地址,穿上衣服带上钱,临时想起,又从卧室里拿了一张毯子,直觉也许用得上。
去的路上我就报了警,告之家里关着孩子。赶到庄家的时候,巡逻车也刚刚开到。警察几下就打开了大门,我匆匆跑进去。
一个十多岁大的少年倒在客厅的沙发下。他还有些意识,我将他扶起来,他还知道说:&ldo;疼……&rdo;
我一摸他额头,全是汗,急忙拿毯子把他包起来。这时急救车驶到,医护人员从我手里接过他。
医生有经验,&ldo;可能是急xg阑尾炎。&rdo;
少年忽然嘤嘤哭泣起来,喊着:&ldo;妈妈……妈妈……&rdo;
我们很快抵达最近的一所医院,孩子立刻给推去手术。这时警察过来,告戒我说:&ldo;太太,记得教育孩子,他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们。&rdo;
我连声应下。庄朴园的电话很快来了,我告诉他:&ldo;是急xg阑尾炎。别怕,我小时侯也得过,只是个小手术。&rdo;
他在那头没声价道谢。
&ldo;孩子的母亲呢?&rdo;我问。
&ldo;她人在法国。&rdo;
&ldo;总该有个人照顾孩子的起居。&rdo;
他叹气,&ldo;她到了晚上就回去了。幸亏有你。&rdo;
&ldo;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挣,孩子一长大,就回不来了。&rdo;
&ldo;是!是!&rdo;
我忍不住调皮地问:&ldo;你的朋友们呢?&rdo;
他讪笑,&ldo;大概都过夜生活去了,一个都找不到。&rdo;
我疲惫不堪地坐在医院长登上,替这对不称职的父母等待孩子的手术结束。现在天已经很暖和了,可是入夜还是有些凉。我刚出了一身汗,现在静坐片刻,渐渐觉得冷,又开始咳嗽。
父亲久病这几个月,我已经习惯医院深夜里那种有些神秘暧昧的宁静。护士的脚步声极轻,点滴瓶子偶尔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会有病人呻吟,或是楼上妇产科有新生儿诞生,听到哇哇的哭声。
我的头一沉,猛地睁开眼,居然看到一地阳光!
天亮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chuáng上。隔壁chuáng铺睡着的,正是庄朴园的公子。
那少年也已经醒了,大概正经历着麻药过后的伤口痛,苦着一张脸。
我过去做他chuáng边,问:&ldo;疼不疼?我可以叫护士姐姐来给你打止疼针。&rdo;
少年很要qiáng,硬着嘴说:&ldo;一点都不疼。&rdo;
我笑。他的眉毛很像他爸爸。
他忽然问我:&ldo;你是送我来医院的阿姨?你是爸爸的女朋友?&rdo;
我说:&ldo;姐姐只是你爸爸的熟人。&rdo;
庄朴园推门进来,欣喜道:&ldo;你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