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文太子赶紧搀起了她:&ldo;母后,你怎么能答应临安呢!?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rdo;
裴皇后却挥了挥手,似乎有了一丝疲惫:&ldo;让她去吧。&rdo;
临安公主最后看了她一眼,挥开了雍文太子的手,转头便出了宫殿。
雍文太子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阴影,随后他看向了裴皇后:&ldo;母后,你怎么能这样纵容她呢?若是她闯出了什么祸事,这可怎么办!?&rdo;
裴皇后冷冷地一笑道:&ldo;你当她真的是傻瓜吗?&rdo;
雍文太子疑惑:&ldo;不知母后的意思是?&rdo;
裴皇后叹了一口气道:&ldo;她刚才是在故意激怒你我,看得不到效果,便又用了哀兵之计,难道你看不出来?&rdo;
雍文太子毕竟是个极端聪明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刚刚临安所言字字句句戳人心扉,看似没有章法,实则是在刺激裴皇后和自己。但凡有一点血性和愤怒,就会被她所刺激,替她行动。雍文太子的额头上出现了一点冷汗,他叹了口气道:&ldo;若非母后提醒,我怕是要上了临安这丫头的当了。&rdo;
裴皇后淡淡一笑道:&ldo;她不过是最后一搏而已,既然这一博不成,你我都不为她出手,她自然要自己去了。&rdo;
雍文太子面上拂过一丝担心,慢慢地道:&ldo;若她真的做出什么错事,反倒连累了我啊,母后为何不阻止她啊?&rdo;
裴皇后摇了摇头道:&ldo;临安的个性虽然看起来骄纵任性,却还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她如此决绝,想必是已经有了好的法子。&rdo;
雍文太子看着裴皇后,心头却掠过一丝冷意,临安说的没有错,这个母亲十分的冷酷。不单是对待临安公主,哪怕是对待自己,这些年来也没有多少的温情。没错,裴皇后确实是很重视自己这个儿子,悉心教导,认真栽培。但他隐隐觉得裴皇后所为,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称职合格的太子‐‐能够把太子之位牢牢握在手心里。裴皇后本身对他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于他在这个母亲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温柔、同情和怜悯。当她谈起临安公主的时候,她只是分析着临安公主的情态,看着她绝望,看着她疯狂,甚至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
这样的母亲,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无情!便是雍文太子这样的人,也不禁感到心寒如水,他看着临安远去的背影,叹一口气,临安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终究是无法啊,若是让我牺牲了皇位就为了一个男宠报仇,这简直是太可笑了!所以,皇兄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想到这里,他转头看着裴皇后道:&ldo;母后,临安虽然莽撞了些,但她说的话也没有错,我们的确应该小心李未央这个人,她实在过于狡猾,也实在心狠手辣,不留一丝余地。&rdo;
裴皇后微微地一笑道:&ldo;李未央不过是个女子,她再厉害,所用的手段,也不过就是那些,你需要考虑的并不是她,而是静王元英!&rdo;
雍文太子有些疑惑:&ldo;静王?他又能怎样?&rdo;
裴皇后笑了笑,温和地道:&ldo;难道经过这次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吗?&rdo;
雍文太子越发的困惑,他说道:&ldo;此事是蒋南和郭平勾结起来,陷害李未央,结果被她反咬一口,或许郭家的那三个兄弟也参与此事,这其中难道还有其他我看不明白的事情吗?&rdo;
裴皇后微微一笑道:&ldo;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从现在看来李未央和郭家那三个兄弟,或是大获全胜,可事实上真正得益的人却不是他们,而是静王元英啊。&rdo;
对,这一次得益的人确实是静王元英!郭平和齐国公府的争斗早已有之,这一个顽疾牢牢地跗在齐国公之上,始终无法铲除,有郭平在一日,齐国公的爵位永远有人觊觎,永远都有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众人提起郭平虽然不齿,若真论起名正言顺起来,这爵位到底不该轮到郭素啊!如今元英除掉了郭平,又除掉了郭藤,这爵位自然属于齐国公的。他帮助了郭素坐稳了齐国公府的位置,郭素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毕竟是要领情的,这样一来,郭府就更加忠心耿耿支持他静王元英了。在此事之中,那元英恐怕才是坐收渔翁之利。
雍文太子这样一想,目光一闪道:&ldo;我是当局者迷了,我以为自己的地位稳如泰山,其实却危如累卵,这些年来,静王元英一直默默无闻,从不肯引人注意,现在看来,他根本是觊觎我的太子之位!&rdo;
裴皇后笑了笑道:&ldo;是啊!抢这个位子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你要好好地想一想该怎么样,才能将这些人一一铲除。&rdo;
雍文太子低下了眼睑道:&ldo;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就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