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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2页）

只是，他依然不在。

从来不曾有这样真实的梦。真实到梦断人醒，她都觉得他才来看过自己。

春雨过后，空气潮湿。雨后的夜空繁星闪烁，更加高远，耀眼，美丽。船只在河中轻微摇摆，河面一片深蓝，岸边的红色小圆灯笼在上面投落团团光晕，又被行船溅起的水花荡漾开。

空气寒冷，身体像是从薄冰中穿过。雪芝抱着双腿，坐在船头。

&ldo;雪芝。&rdo;穆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ldo;嗯。&rdo;

&ldo;进来吧，外面冷。&rdo;

&ldo;嗯。待会儿就来。&rdo;

自从知道他的死讯，她便拼命让自己忙碌起来，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拼命练武，这样她就不会太难过。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有怎样的变化。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去想上官透。

对他的感情一直变化很大。从最开始的仰慕，到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动心，到爱恨交加，到单单纯纯的爱慕，到现在……她第一次如此深刻感觉到，原来只是单纯的思念，也可以如此疼痛。

这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和弥补机会的失去。永恒的失去。上官透这三个字，已经变成回忆和过去。

一阵沉默之后，穆远走上前来，坐在她的身边。

&ldo;可能你不知道，莲宫主去世之前曾经交代过我一些事。&rdo;穆远声音低低的，像是害怕舱内的孩子听见，&ldo;如果你生活困难，让我来照顾你。&rdo;

雪芝缩紧脖子，轻声道：&ldo;你一直都很照顾我。&rdo;

&ldo;他的意思是，要我娶你。&rdo;

雪芝怔了怔，又道：&ldo;你已经娶了我。&rdo;

穆远又一次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雪芝才麻木地说道：&ldo;你是想说我们没有圆房么？&rdo;

&ldo;不是。&rdo;穆远立即回答，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ldo;可能在你看来，我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或者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莲宫主叫我那么做。&rdo;

&ldo;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rdo;

&ldo;可是雪芝，你的人生还很漫长。往事固然可贵，但接下来你不能总是在回忆和惋惜中度过。&rdo;

&ldo;这些道理我都知道。我也想忘记他。他已经走了，我不管那是什么理由，他丢下我了。现在我再难过，他也看不到。我真的不要再想起这个人。可是，你觉得我能够做到么？&rdo;

她转过头，眼眶和鼻尖都红红肿肿的：&ldo;我能做到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