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希不再说话,跟律师离开。
律师开了一会儿车,客气礼貌地看了看她,&ldo;夏小姐,就算她不认罪,只要您指认她,她再怎样上诉,也不可能改变初判的结果。&rdo;
夏乐希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眼神有些忧伤,&ldo;算了吧。&rdo;
律师不解,&ldo;您打算不出庭指认了吗?&rdo;
夏乐希轻轻叹了叹,&ldo;算了吧,三年了,我不太记得那个女清洁工长什么样了。&rdo;
她刚离开监狱,手镯闪了闪红光。
她摸了摸手镯,看着车后座那个空位,那里坐着一位那位眼睛晶亮,浑身红通通的小男孩。
&ldo;今天看到这个女人,觉不觉得她很可怜?应该不是她吧?不然她怎么可能三年来不断绝食上诉呢。&rdo;
小男孩朝她点了点头。
邪术厉害在于此,杀人于无形,死无对证。
这个中年妇女是个可怜人,被邪物上了身,做的事自然不记得。
夏乐希人生前二十四年,饱受这样的邪物折磨,怕自己哪天被这些东西害死。
她很庆幸,自己总是大难不死,惹祸时有人背锅,生死关头总有人救自己。
她今天还活着,是因为爱她的男人为她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大家是这样认为的。
三年了,她跟这个中年妇女一样,不承认不接受不妥协。
她相信临亦霄还活着,尽管楚子谦一个字也不说,尽管程晟永远不接她电话,尽管她在新闻里找不到任何临亦霄的消息,她坚定地相信,他活着。
他如果真的死了,怎么不来找自己呢?
他说了,做鬼也要天天缠着自己的。
以前想他喜欢自己,他偏不喜欢。
后来她求他别喜欢了,他偏要拿命去爱。
他怎么可以总是说话不算话呢?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奢华的俱乐部门外。
她从车里出来,看着司机座上的律师,微微一笑,&ldo;今天辛苦你了。&rdo;
律师呵呵干笑两声,&ldo;不辛苦,分内事。&rdo;
这个律师是楚子谦给她找的,三年来,一直跟进医院失火绑架案。
今天其实她跟律师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那个女清洁工再次上诉要开庭,迫于配合司法工作,她根本不会花时间在这上面。
本想从他那里套些关于临亦霄的信息,但是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临亦霄真的不在了?
夏乐希每每脑海浮现这个念头,心便会撕裂一样。
&ldo;不,不可能。&rdo;她总是会这样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