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容陌也就只是报之一笑,不置可否。
他又站起身来,推开了凤栖宫的大门,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身,淡淡道:“对了,给你提个醒,子卿似乎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人一怔,显然是听懂了他的话,又装作不经意一般反问道:“我还以为七王爷与殿下的关系那般好,殿下肯定已经将您准备做的事,告知于他了。没想到啊······”
他故意不说完,而是留下了一个令人心生遐想的,故意拉长的尾音。
容陌并不以为然,挑了挑眉,缄默不语。
就当那人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容陌却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句:“他没这个必要。”
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我认为告诉他这件事是毫无必要的。不仅不会促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的成功,反而还会破坏自己与他之间良好的关系。
这件害人害己的事,是容陌绝对不会做的事。
那人忍不住捧腹大笑,没必要吗?
确实。
他是不是应该谢谢容陌认为自己对他还算是有利用价值,属于“有必要知晓”的人,是吧?
容陌单脚踏出大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突然回过头,轻声道:“好自为之吧,游念。起码再撑一段时间吧。”
游念轻轻地向他挥了挥手,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略微吐舌:“‘好自为之’?偏偏我就喜欢向死而生。再见了,太子···哥哥。”
容陌揉了揉眉,不知道与他合作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但自己的手握着的筹码,还是让他觉得胜券在握。
他笑了笑,就潇洒的一挥手,向暗处走去。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一场关于战事的讨论也在悄然上演——俞良将手中的地形图平铺在八仙桌上。
向来是被人精心打磨而成的,又被佣人精心照顾的八仙桌,此时却被人粗暴的挪动着,搬到了房间的中央,临时被征用为战事的军事用桌。
它的桌腿甚至被不知轻重的士兵划出了几道清晰的划痕,蹭出了里层的木屑,桌上铺着的帷幔软软的垂着,似乎十分委屈。
俞良将手放在一旁的桌上,任凭太医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为他包扎着伤口,他慢慢的分析道:“我军今日已经损失五百多人,士兵总和也不过两三千人,甚至凑不齐三队先行部队,以及一队骑兵,勉强就凑出了一队骑车,重骑兵,还有两个侧翼辅助包抄的神机营。
“按照我军现在的兵力,实在支撑不了京城八个城门的防守。就是巡夜,也只能派一千余人,分别来回巡视八个城门口,防止敌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