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忽见崖高千仞,雪浪滔滔。
我在岸边。
这水何时变这么急的啊。我在水边喃喃自语。
对岸奇石林立,明明空无一人,心底隐隐却好似有个声音呼唤,催促我渡河而去。
这不八百里流沙河么?奥运冠军也过不去啊?我嘟哝埋怨着。
心里这么想着,却眼见那水流竟是愈来愈急,“哗哗”的突然拍岸而来,我惊而后退,却也溅了一身飞雨。
满天水雾扑面而来,我闭上了眼,却在这瞬间听见一声叹息
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不辨男女的声音,怅然凄凉,“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
——刹那间惊醒。
睁开眼,屋内熏笼正暖,炉火正盛,桌上的烛火已被吹灭,屋角的夜灯却被点起。
一室温暖,我却蓦地觉得寒冷。
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
想了一天的下半阙,终于记起了。
原来竟比记忆中更凄凉。
看向角柜上的滴漏,原来已经子时末了。
额头隐有凉意,一摸,却是一头汗湿。
宛若梦中水雾。
掀被而起,没有燃烛,穿起披风,朝外行去。
刚行到门口,头顶黑影巨翅掠过,却是一只飞鹰。
低头沉思片刻,将刚拿起的灯笼放下,朝飞鹰的来向缓缓行去。
北风割面如刀,我用披风挡住口鼻,只余耳边风声凄厉。
桂园中,正房灯火正亮。
沿着墙边,悄无声息的走过漆黑的东厢房后,我静静的贴在窗侧。
屋中却是静谧。
不远处,触目所及。
冬日的桂花树叶厚如毡,白日里的深绿在夜色中只余黑影重重,在肆虐的寒风中发出厚重的叹息。
恍若低语。
可屋中仍是静无人声。
心底的不安在扩大。四个人在屋中,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飞鹰夜至,究竟所为何人?
声音终于响起了,却是这般石破天惊,一句便让我血液凝结。
轩夜语中泪意决然,“我不信是他不过是一块玉佩,如何能说那就是蓝非月”
眨了眨眼,只觉自己在幻听
可紧接着,清觞声音响起,“水国皇室身份玉佩乃独一无二,月儿这块,更是水皇亲笔落字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