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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当晚。

窒闷到极点的天气，终于在晚饭过后透出风雨欲来的气息。缓缓推开书房的门，方小竞警觉地瞥一眼身后，这才悄悄带上门走进去。

&ldo;……哥？&rdo;本来伏在书桌上发呆，看到哥哥后她伸着懒腰，勉强提起精神，&ldo;找我有事？&rdo;

他开门见山：&ldo;妈今天中午向我要苏牧的联络方式。&rdo;

仿若一颗炸弹掷地，方小童几乎跳起来，&ldo;她、她怎会知道苏牧？你告诉她的？&rdo;语调陡然拔高，&ldo;你‐‐‐你把地址也告诉她了？&rdo;

&ldo;小声些！&rdo;他瞪眼警告，做出抹脖子的姿势，&ldo;妈就在隔壁，别让她听到‐‐‐急什么！听我说完先，地址什么的我没说，但不能保证她不会通过别的方式弄到手……&rdo;

方小童勃然变色，&ldo;什么意思？&rdo;

&ldo;你小声些！&rdo;方小竞恼火，一把拖住她胳膊，&ldo;我不说但不保证别人不说，比如说那只老不死的狐狸‐‐‐喂！童，你去哪里？&rdo;

手里的温度失去，方小童已旋风般开门而出。

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方小竞愣了几秒，紧随其后。

&ldo;妈妈！&rdo;站在休息室外敲响木门，方小童语气急促，她早该想到，早该想到！苏牧送她回家时一直不对劲，她早该想到的……

不安像网一样笼住整颗心，室外传来轰隆隆雷鸣。

门开了，方夫人出现在她面前，&ldo;童，有事吗？&rdo;

&ldo;妈妈，你今天去见苏牧了？&rdo;她棕红色的眸子似燃着小小火焰。

瞟一眼她身后直抓头皮的儿子，方夫人哼笑，&ldo;是啊，童。&rdo;

&ldo;为什么找他？&rdo;目光紧盯着母亲，她问，&ldo;妈妈，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何不直接对女儿说？为什么要去找他？&rdo;

方夫人怔了怔，&ldo;童，你先别紧‐‐‐&rdo;

&ldo;你对他说了什么？妈妈，你对他说了什么？&rdo;呼吸开始急促，她紧盯着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ldo;妈妈，你想让他和我分手‐‐‐是不是？&rdo;

&ldo;童，你先听我‐‐‐&rdo;

&ldo;我不要任何解释！&rdo;蓦然大喊，她握紧左手，&ldo;妈妈！请你先回答。&rdo;

生平初次，乖巧的方小童竟如此失礼地大喊出声，方小竞怔住，方夫人也怔住。

&ldo;妈妈，你居然……&rdo;母亲默认的眼神，顿时在她心头划过第一刀，刺痛无比却又不可置信，&ldo;为什么？为什么要逼他和我分手？&rdo;

&ldo;童‐‐‐&rdo;

&ldo;所有要求我都做到，还不够吗？&rdo;眼眶灼热，她哑声喊，&ldo;所有要求我都致力于做到最好！可是你却要剥夺我唯一的快乐，为什么？为什么？&rdo;

方夫人一震，脱口轻喃：&ldo;唯一的……快乐？&rdo;

&ldo;他是我唯一的快乐呀！&rdo;她捂住脸，哽咽，&ldo;我每天上学放学，上课下课，即使是暑假也要听从你和爸爸的安排去补习班上课……唯一快乐的时候就是和苏牧在一起的几个小时，你却非要剥夺我唯一的快乐！妈妈，为什么？你为什么？&rdo;

&ldo;童，你镇定一下‐‐‐&rdo;

&ldo;告诉我！妈妈你告诉我，对苏牧究竟说了什么？&rdo;像是有什么要冲破胸口，枉顾从小对父母所保有的礼貌和尊重，她一次次打断妈妈的话，只想得知答案。

低叹一声，方夫人如实回答：&ldo;我希望他暂时远离你，让你安心迎接高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