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蔡氏家的大米,本就不是她的。&rdo;
木木奇道:&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她家的亲戚去世,她明面上在那里帮忙,实则却是趁主人家忙乱之际,合着自己的弟弟偷了十余袋大米。&rdo;
不等再问,宇文吉径直望着父亲的眼睛,一一列举道:&ldo;胡氏家的布是她从一个小妹妹那里骗过来的。那位小妹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因其母亲近日有疾,小妹便自己出来卖布,熟料却被胡氏欺骗,货财两空。至于孙氏,为人吝啬,一毛不拔,婆婆生病,连一碗温热的米粥都喝不到,自己却大鱼大肉,吃得好生尽兴。最后那个姓李的嘛。&rdo;宇文吉冷哼一声,&ldo;前日年年和司徒姑娘玩得正好,他却伙着两个男孩用弹弓打她们,虽然因准头差劲,并未真正伤着年年和司徒姑娘,但若这次不好好教训一下,谁知道他们趁我不在时,会怎么对付她们。&rdo;
木木恍然:&ldo;怪不得那日年年回来时,神色有些不对,像是哭过的样子。&rdo;
宇文凉眸光微沉,望向方嬷嬷:&ldo;烦请您让年年过来。&rdo;
宇文言过来时,乖巧地行了三个礼。
&ldo;爹爹、娘亲、哥哥。&rdo;
待她站好,宇文凉才向她询问是否有弹弓一事。
宇文言点头道:&ldo;有的。&rdo;她记起什么,看着父亲,解释道,&ldo;是李家的人来找您了吗?&rdo;面上有些不平,&ldo;当日哥哥虽然打了他,但他们却是三打一,哥哥也受了伤的。&rdo;
&ldo;轻微的擦伤而已。&rdo;宇文吉不在意地笑了笑,&ldo;抹一抹药酒就可以了。&rdo;
&ldo;药酒?&rdo;宇文凉觉出什么不对劲。
陈秉忽然立在众人的面前。
宇文凉下意识地起身:&ldo;父亲。&rdo;
木木眸中生出一丝好笑。不知为何,宇文凉见到陈秉时,总是掩不住地恭敬。
&ldo;他的功夫是我教的,药酒亦是我给的。&rdo;
宇文凉略有惊讶:&ldo;可是您的功夫‐‐&rdo;陈秉的功夫实乃药物之效,寻常人如何能学会。
陈秉笑道:&ldo;吉儿很是善学。我不过在他面前展示了几次,他便能看出门道,自行琢磨。&rdo;
宇文吉应景地得意一笑。
这早已超出了善学。陈秉的速度举世无双,能瞧清他的动作便已难得,遑论再究其根源。
宇文凉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这个小儿子。他以往只当他调皮捣蛋,如今却隐隐能明白他荒诞行为背后的缘由。这个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ldo;你要让他游历江湖?&rdo;木木抱着被子,惊诧地望着宇文凉。
宇文凉恩了一声。
木木扔下被子,走到他的面前,咬了咬嘴唇:&ldo;你总得和我说说理由吧。&rdo;眉心轻蹙,&ldo;他才只有十二岁。&rdo;
&ldo;他的心性早已超过了他的年龄。&rdo;宇文凉将她揽到怀里,轻声道,&ldo;你也知道不是吗?&rdo;
木木低着头不说话。
&ldo;雁城的小院已经容不下他了。&rdo;宇文凉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上,温声道,&ldo;他和年年迟早都会离开我们。&rdo;
木木回抱着他的腰,闷闷道:&ldo;依米出嫁后,便和贤婿四处游学,考察山川地形。我这个做母亲的,最后只能在游记上才能看到她们。&rdo;
宇文凉摸着她的头发,宽慰一笑:&ldo;贤婿为了不让依米觉得憋闷,主动辞官,改以撰书为生,身边亦无妾室纠缠。为人父母,不就是希望她能开心吗。&rdo;
木木用力地点点头:&ldo;还有小汝,不知她在昌邑过得如何,官场上的事是否烦心。&rdo;
&ldo;这你就更无须担心了。有宋衡和宋衑在,不会有人为难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