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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ldo;审讯时，他们特意将男女分开来，所以你并不知晓我们这里的情况。&rdo;屠白看着她，&ldo;用蛊毒检验真假时，他们还问了许多与此次出使无关的事。&rdo;

&ldo;这我知道。&rdo;

屠白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ldo;你心思单纯，想来往事中并无甚不可告人的秘密。&rdo;所以在蛊的灼烈失效之后，便能如往常一般，似无事发生过。

宋衑握了握拳：&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屠白垂下目光，淡淡道：&ldo;孟深年轻时，曾有一位未婚妻。可后来这位姑娘欲与另一位贵公子私奔，熟料在万事皆妥下，计划竟被孟深得知。&rdo;

宋衑心一跳：&ldo;他告发了此事？&rdo;

屠白却摇了摇头：&ldo;相反，他保持了沉默。&rdo;

宋衑一呆。

&ldo;因为他恰好知道那位贵公子的品性，向来是，始乱之终弃之。他不说，反倒是对他未婚妻最大的惩罚。&rdo;屠白似是叹了一口气，&ldo;他原本对熙国律法最感兴趣，可在得知他未婚妻怀着身孕自溺于井，准泰水也因此一病不起，药石无医后，便再没有考取功名的念头。但碍于家中的威压，他最后便择了鸿胪寺这样一处地方待着……至今未婚。&rdo;

见着孟深时，他的神情举止一切如常，并不像屠白所说的那样委顿。她便也试着言语依旧。

&ldo;下官见过孟大人。&rdo;

孟深淡淡看着她：&ldo;你已经知道了吧。&rdo;

宋衑稳住心神：&ldo;使团内既有奸佞之人，还望大人多费思量，将其揭露出来。&rdo;

孟深安静片刻，忽然轻轻一笑：&ldo;你明白我指得不是这个。&rdo;

宋衑直起身，这才正眼打量他。他清减得很厉害，脸上还有些伤痕，许是那日被人扑在地上殴打所致。她特意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间，却只见空荡荡的一片。

敛去眸中神色，恭敬道：&ldo;眼下是出使之时，除了此事，不知下官还需明白什么？&rdo;

孟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鲜少这样直接地盯着她看，倒令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半晌，孟深突然开口。

&ldo;她得知我不会阻拦她时，几乎是立刻就跪下向我道谢。我能看出来，她是真的高兴。&rdo;他的声音有些发涩，&ldo;可她不知道，那是我的自私和报复。&rdo;

&ldo;就算您当时说出实情，那位姑娘也未必会信。&rdo;

&ldo;但还有许多别的方式可以妥善地解决。&rdo;孟深自嘲地一笑，&ldo;我却选了最省事的一种。&rdo;

宋衑眉眼低垂：&ldo;您并非始作俑者。&rdo;

&ldo;宋大人还是太年轻了。&rdo;孟深笑了笑，&ldo;将来商议婚事时，一定要避开像我这样的人才是。&rdo;

宋衑咬了咬下唇。自为官起，她便常克制着自己，少做这种小姑娘的动作。今次难得有些忍不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ldo;大人多虑了。&rdo;宋衑平静道，&ldo;下官的事，下官自有主张。&rdo;

孟深收回视线，喃喃道：&ldo;也是。你一向都很有主见。&rdo;

宋衑没听清，略有些疑惑地抬眼望着他。

孟深回视她，嘴角微翘。

&ldo;我第一次见你时，是在仲秋，天气有些凉，落叶满目。第二次见你，是在正夏，窗外蝉鸣聒噪不堪。&rdo;

宋衑眸光微顿。她一下就记起，那日他携着一卷手抄的书，登门向她赠礼时的情景。是不是秋日她早就忘记，莫论落叶。

唯有垂头，静默不语而已。

误会既已解释清楚，与往生教的接触便少了许多麻烦。只是原本定下的一年之期，眼下看来是赶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