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后,其子贺逻鹘承袭爵位。也仅仅是爵位,那个右卫大将军、顺州都督两个官职,则是被朝廷收回去了。
在长安定局下来之后,他们这些投降的突厥人却是找不到什么活计来做。务农,不会。经商,比不过那些狡猾的汉人。只有放牧了,可是,这大唐四面耕地,哪儿来的草原供你放牧。
所以,这些突厥人只好整日浪荡长安街头,靠着每个月朝廷发的俸禄和每奉节日李世民赐下的赏赐度日。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便成了长安的混混。
黑衣人进入房间之后,脱下身上黑色的大氅,抖落雪花,露出魁梧的身材来。对着旁边的一位老人道:&ldo;好大的雪啊!这一路上我几乎是跑回来的,这雪还是在肩上铺了一层!&rdo;
老人接过这黑衣人的大氅,叹息了一下,默默走开。走到房门边时,老人忽然转过头来,对那人说道:&ldo;结社啊,今日贺逻鹘遇见了一个叫做萧锐的人,据说是宋国公萧瑀的孙子。贺逻鹘和他发生了口角,现在正在房中生闷气呢!&rdo;
这名叫做结社的大汉一愣,接着便推开们,往贺逻鹘房间走去。
这结社却是突利之弟,当初突利率众投降大唐的时候,结社也被封了一个中郎将。然而如今已经是贞观十二年了,这结社仍旧还是一个中郎将。
当初突利投降大唐之后,结社认为大唐给自己封的官职太低,找到突利,希望突利能到李世民面前说上两句话,提升一下自己的官职。然而,突利以新降之众,寸功未立,便欲求官,操之过急为理由,将结社打发出去了。这结社认为突利实在故意排斥自己,心生怨恨,一气之下,诬告突利谋反。
此事被李世民知道之后,看在突利的面上,免去了结社的刑罚,然而对待这结社,便是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打仗不让他上,官职不给他升,所以到现在,仍旧还是个中郎将。
突利在并州病死之后,结社无人约束,加之升职无望,便也和贺逻鹘一样,渐渐成了一名游手好闲的无赖混混。不多这无赖混混却是顶着中郎将的职位。
进入贺逻鹘的房间,结社一屁股坐在贺逻鹘对面,翘起二郎腿,对着表情郁闷的贺逻鹘说道:&ldo;怎么,贺逻鹘心里不舒服?&rdo;
贺逻鹘看看是自己的叔叔,当下便点了点头,&ldo;呸&rdo;一声:&ldo;萧锐那混账东西,不过是一个驸马都尉,倚仗的是公主,就敢指着老子的鼻子大骂。老子可是北平郡王啊!&rdo;
结社闻言,不屑的轻笑一声:&ldo;贺逻鹘,你这个北平郡王不过是由你的父亲,我的哥哥传给你的,你本身半点威望,半点权力也没有,当然只能让人指着鼻子大骂了!&rdo;
贺逻鹘顿时怒道:&ldo;光说我,你呢,混了这般久,还是一个中郎将,我看你一辈子也混不出头来!&rdo;
结社听了这话,当下&ldo;呸&rdo;了一口,说道:&ldo;若是在草原上,老子至少也是个叶护,可是窝在这长安,屁都不是!真怀念当初草原的时候啊!&rdo;
&ldo;是啊!&rdo;贺逻鹘也附和道,&ldo;虽然那时候我的年纪不大,但是想起那青青的草原,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心里就觉得舒坦!&rdo;
结社见贺逻鹘一脸怀念的样子,面容之上,不由闪过一丝阴狠:&ldo;贺逻鹘,要不然我们去投西突厥吧!&rdo;
&ldo;什么!投西突厥?你疯啦!&rdo;贺逻鹘猛地站起来,看着结社的面孔,惊讶的说道。
结社却是面露狠色:&ldo;我可没疯!呆在这长安,老子的骨头都开化了,整日这般低声下气的活着,还不如老子反了大唐,投奔西突厥去,说不定还能谋个叶护之类的官当当,领兵杀敌,再上战场!&rdo;
说着,结社一把抓住贺逻鹘的肩膀:&ldo;贺逻鹘,老子决定了,现在该你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们明日便离开长安!&rdo;
贺逻鹘眼中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后,终于咬了咬牙:&ldo;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老子干了!&rdo;
&ldo;好!&rdo;结社大赞一声,&ldo;不愧是体内流着狼之血的突厥人!不过你我二人空手去投,恐怕不会待见于西突厥,不如你出面去召集分居长安的部落旧人,咱们在长安干上一场,斩下一些大唐皇亲国戚的首级,然后一起去投西突厥,那时候,功劳也有了,官位也就来了!&rdo;
贺逻鹘眯起眼睛,用力的点点头,望着结社。而结社也同时望了过来。二人相视冷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第三百五十九章承天门外
&ldo;嘿嘿,再过两日便是腊月二十三了,快过年了!过年的时候,父皇定会将我们锁在宫中等到过了年之后在放出来!&rdo;散朝之后,张允文正想着回家,还没到宫门口,便被李治给拦住了。
&ldo;所以姐夫啊,明能不能带我再去一趟那个胡姬酒肆啊?&ldo;李治一双闪亮的眼睛望着张允文。
张允文看了李治一眼:&ldo;怎么,难道你不会自己去么?还要我带着去?&rdo;
李治愤愤的说道:&ldo;还不是四哥,听说那胡姬酒肆里面的有胡姬跳胡旋舞,隔上几日便会拉着一帮什么风流文人去酒肆里饮酒作乐,还美其名曰以文相会,共赋诗章。若是我自己去,肯定会被四哥看到,若是他上报给父皇,那我可就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