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身后,细心地将她系错的扣子一个个解开,重新系上。
动作十分温柔,没有半分不耐。
穆如酒有些疑惑地歪歪头:“祁君羡。”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祁君羡轻笑,不厌其烦:“因为我喜欢穆如酒啊。”
永远都是这个答案,不是敷衍,也不是一时兴起。
穆如酒闻言,瘪了瘪嘴,没有再说话。
轿辇外,周怀早就闻声出来等待了。
只是那龙辇上的人迟迟不肯下来,周怀站在那里许久,日头正盛,他感觉有些燥热。
他在奏折上确实用了些逼迫的手段,让祁君羡来参加他的寿宴。
在他看来,这南溪的江山之所以在祁君羡手里,都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所以祁君羡来参加他的寿宴,理所应当。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算计在里面。
虽然他现在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但到底不是皇亲国戚,所以,如果能够让自家的女儿进宫,那肯定是最好的!
今日寿宴,他打得也是这么个主意。
周怀的女儿周从霜也早早地站在了那龙辇面前。
她今日因为陛下的到来,还特意穿了一件鲜艳的衣裳,放眼望去,来的所有女眷中,没有一人能跟她媲美!
一想到这里,周从霜的眼中终于闪过一抹娇羞与势在必得。
清泽君……
一定是她的。
后位也一定是她的!
这太阳的日头好像更毒了。
周怀站在烈日底下,原本不多的耐心被这阳光烧得分毫不剩。
他苍老的脸上染了不耐,对着那龙辇高声喊了一句:“微臣周怀,恭迎陛下!”
这外人不过以为周怀周大人是在向陛下昭示忠诚,但是这知道周怀秉性的人都知道——周怀这是不耐烦了,催着陛下下轿呢。
龙辇上的人动也没动。
轿辇上,穆如酒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ia
她托着下巴,看着还在自己腰上忙活的祁君羡,懒洋洋地开口:“祁君羡,还没有系好吗?”
身后的男人垂眸看着少女曼妙的腰身,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还没,小酒再等等好不好?”
虽然这样说着,祁君羡手上的动作却是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完全不着急的样子。
“哦。”穆如酒乖乖地应了一声,百无聊赖地开始玩起自己的头发。
轿辇外,周怀耐心告罄,上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龙辇不远处的位置。
“陛下,大家都在等着您呢。”
周怀的语气算不上恭敬,隐隐有不耐的情绪。
只是轿辇中依旧没有声音。
周怀当然知道祁君羡是故意想要给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