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在想,霍娜。&rdo;迪斯卡尔漫不经心地咬着菜叶子,清凉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ldo;你喜欢的还是那个人。不管他演得多么像我,那些天和你接触的都是他。&rdo;霍娜焦躁起来,两手撑着床沿,直直看进他的眼底:&ldo;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在害怕什么?&rdo;被她说中心结,迪斯卡尔一震。
&ldo;其实…我也不知道。&rdo;一贯沉稳冷静的俊容浮起淡淡的迷惘。埃娃关怀地插口:&ldo;哥,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rdo;迪斯卡尔挥手:&ldo;大人的事,小孩别管。&rdo;埃娃大怒,扑过去捶他,当然没用力。
&ldo;别别。&rdo;霍娜还是看得心疼,拉开友人。喘了一会儿,埃娃气呼呼地申明:&ldo;我不小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反而是哥哥顾虑东顾虑西,像个别扭的小孩!&rdo;一箭穿心,迪斯卡尔自觉面上挂不住,摆出威严的架势训斥:&ldo;那种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真正的感情,就应该严肃处理,搞清楚前因后果。&rdo;
你还当是做学问呐?两人十分无力。
&ldo;迪斯卡尔。&rdo;一把扣住他的双肩,霍娜回应他郑重的态度,&ldo;我承认,一开始吸引我的是那个人演的你,但我始终无法表白,因为他是假的,他让我潜意识的不安。而你不同,你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来的是真正的你‐‐这就是我的感情,没有理论可言,只是个水到渠成的过程。&rdo;
心底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却被厚厚的冰层封住,就和盘踞着浓雾的大脑一样,让他找不到真实的自我。
霍娜眼中的他,真的是他?
无解。但是她的唇很温暖,很柔软,触动了深深埋藏的某个愿望。又在理性冰冷的束缚下,止步不前。
女人?只有尸体可靠。
爱情?还不如肉体关系干脆。
他不明白这些偏激的想法从哪里来,却渐渐压不住那股迫切的渴望。他想拥有些什么,不是施法时力量流过全身的愉悦充实,比那个更深刻,更炽热。热到足以融化他内心的寒冰,释放出某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法师的理智又不允许他玩这场真假难辨的赌博,结果只能逃避。
&ldo;我…我想睡了。&rdo;别开眼,他很鸵鸟地道。霍娜也没逼他,慢慢松开手。
&ldo;你睡得着吗?&rdo;一针见血的问题令被窝里的精灵缩了缩。
半晌,他探出头:&ldo;霍娜,亲亲我。&rdo;索性来点动力,赌了算了,省得不上不下吊着难受。
丢脸啊~~~哥哥~~~简直像要糖吃的小孩!埃娃无声哀号。霍娜红着脸干咳:&ldo;哼嗯,那你答应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了?&rdo;迪斯卡尔眼巴巴地瞅着她:&ldo;嗯。&rdo;
&ldo;好,闭上眼睛。&rdo;
埃娃悄悄撤退,把空间留给那对陷入两人世界的男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席恩的额角青筋跳动。
在他苦心孤诣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小子却在和女人搞七拈三,还越吻越深入,下一回说不定就滚上床了。
修心不够。他自我检讨。
生前席恩没用自己的身体染指过任何女人,这不代表他是个正人君子,一来是体质差没条件,二来是不喜欢那种失去控制毫无防备的感觉。同理可证,要是迪斯卡尔沉迷于所谓的爱情和无聊的肉欲,将来他回收以后,就要多花一份心力调整,甚至消除不了,留下麻烦的后遗症。
&ldo;主人,娜夏报告说,海精灵城被您弟弟那帮人破坏了。&rdo;哈玛盖斯传递远方的最新消息。
&ldo;撒谎,叫她老实交代。&rdo;席恩皱了皱眉,虽然海精灵全死光也无关痛痒,但那里毕竟是他的一个基地,这损失不小。哈玛盖斯略一迟疑,道:&ldo;主人,我认为娜夏不是推脱责任,而是在维护什么人。&rdo;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主君面前耍花样。席恩眼神一动:娜夏会维护的,除了萨菲就只有欧斯佩尼奥。
那个万年懒虫也插手了?他有什么目的?得跟他会会。
&ldo;还有,那些人类合力布了四方结界,就快接近完成阶段,娜夏他们正准备捣乱。其他神也加强了封印,一旦结界再成功,恶魔们就不能出来了。到时只有我们俩,恐怕打不过那么多人。&rdo;
&ldo;格蕾茵丝已经向我汇报过了。&rdo;席恩合上眼,一手习惯性地摩挲法杖,嘴角泛开一丝浅浅的笑痕,&ldo;不用担心,哈玛盖斯,我本来就没打算现在清算。了解神之泉的奥秘,调适好我自己,这些都需要时间。再说,毁灭世界,对我有什么好处?&rdo;法师不做无用功。
哈玛盖斯一呆:&ldo;那,恶魔那边‐‐&rdo;没有透露内心的真意,席恩避重就轻:&ldo;我会给他们报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