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这个机会,席恩瞬移到半空,劈手夺过魔封剑设下封印,相同的影响出现在贺加斯身上,金发从根部掺入银亮的色泽。
&ldo;你……&rdo;发觉这一幕似曾相识,贺加斯瞪大眼,他自始至终没搞明白对方是什么人。
&ldo;久违了,把弟弟当牢犯的协调神大人。&rdo;席恩绽开慡朗的笑靥,往他小腹挥出一拳,直截了当地打晕他,既慡快又解气,地上的人们都为他大不敬的揍神行径目瞪口呆。
再补上一个昏睡咒,他随手将帕西斯抛给比较近的罗兰,对着虚空道:&ldo;依路珂?&rdo;
&ldo;放心,父神。&rdo;黑发的小男孩凭空浮现,两手各托着一颗光球,满脸邀功地道,&ldo;都在这儿了,这可真是两个强大的灵魂。&rdo;
&ldo;席恩!&rdo;杨阳震怒,朝敌人射了一箭,&ldo;你这个王八蛋,放了月和扎姆卡特!&rdo;肖恩却喜出望外,一把握住她的长弓:&ldo;谢谢你,席恩!&rdo;他知道若不是兄长出手,月的灵魂会当场消失,而月若死了,扎姆卡特自然也了无生趣。
&ldo;你谢他干什么,叫他放人!&rdo;昭霆急得跳脚。诺因拔出神剑:&ldo;卑鄙的老僵尸,把他们三个都放了!&rdo;受他们俩刺激,众神和魔界宰相也蠢蠢欲动。
&ldo;月前辈和龙王陛下我就接收了。&rdo;法杖一挥,冰蓝色的幻网将两人包裹住,向外展开的能量波宣誓着不容侵犯的力量,&ldo;暗黑神小弟弟我也请他住几天。&rdo;
&ldo;混蛋!&rdo;杨阳忍不住怒骂。置若罔闻,席恩携着人质,径自和养子打道回府,留下一地泥塑木雕和一个超级烂摊子。
&ldo;还打吗?&rdo;
&ldo;似乎打不下去了。&rdo;
两位主帅交谈过简单的对话,各自收拾战场退兵,安抚他们饱受惊吓的城民。
未免不必要的谣言造成民间恐慌,罗兰糙拟了一份公文,对外宣布。当然省去了细节,也有所改动。其中最主要的是把魔王陛下的堕落全部归咎到魔界宰相头上,毕竟圣贤者传说已经成为人民的精神支柱,要是明说他是怎么样的人,这打击太大了。而维烈反正是敌人,就不客气地大肆抹黑了。
于是东南北三城上下同感切齿愤恨,还有臣子建议主君将四方结界的范围缩小,让那帮不识好歹的家伙自生自灭,不过罗兰不想给席恩可乘之机,虽然他隐约觉得四方结界不怎么可靠。
最不可靠的神明们好歹还懂得吃一堑长一智,对义弟做了万全的保安措施。
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就那么无疾而终,只有满地腥血狼藉见证了它的惨酷。空气中还带着令人不快的铁锈味,赤红的晚霞凄艳得像啜泣的血,为举目所见挥染上抑郁苍凉的色彩。
金发城主踏上城头,一眼就看到义父趴在箭垛上,定定注视远方一个刺眼的焦黑深坑,那是血龙王和月祭司尸骨无存的地方。
&ldo;暮,我很抱歉。&rdo;他走近。
&ldo;啊?&rdo;黑龙王转过头,黑眸眨了眨,&ldo;不关你的事。&rdo;罗兰直视他的眼:&ldo;但是,是我叫你缠住血龙王的。&rdo;巴哈姆斯失笑:&ldo;你可没预料到协调神会出现。&rdo;
&ldo;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阻止?&rdo;
&ldo;龙决不会对造物出手。&rdo;巴哈姆斯沉重地叹了口气,&ldo;至于扎姆卡特,我看他当时根本不想活了。&rdo;罗兰尴尬地红了脸:真是痴情,搞得我也有点不忍心。
想起义父经历过相同的心伤,罗兰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ldo;师父那边,你那条链子再借他用用。你也见识了协调神是什么德性,决不能让他出来。&rdo;巴哈姆斯很不高兴:&ldo;贺加斯并不是邪神,他只是本能地排斥非自然的生物,比帕西尔提斯那种喜欢虐杀的男人好多了。&rdo;
&ldo;我是死人,也是非自然的生物。&rdo;
&ldo;这个……&rdo;巴哈姆斯无言,为了义子,他可以和造物对抗。罗兰冰蓝色的眸子笑睇他,散发出蛊惑的魅力,清冽的嗓音如碎冰轻击:&ldo;我和师父一样是坏人,你会嫌弃我,不要我吗?&rdo;
&ldo;你是好孩子。&rdo;巴哈姆斯坚持,一心认为对方仍是记忆里那个天真无邪的男孩,在迷雾森林精灵般的少年。
&ldo;呵呵,暮。&rdo;罗兰苦涩而无奈地笑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头部倾靠在他胸前,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道,&ldo;那么就一直相信下去吧,别哪天看清我的真面目,失望地跑掉。&rdo;
&ldo;龙的誓言,就是永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