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王,就叫我王阿姨吧。前几天你在马路上救了一个孩子,自己被汽车撞成重伤送进医院。不要急,你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王阿姨,孩子怎么样?”敏轩关切地问。
“孩子只是受到了惊吓没伤着。”那女人说。
敏轩如释重负声音微弱地说:“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阿姨,我伤到哪呐?”
“你的腿粉碎性骨折,现在用钢板固定了,只要你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恢复的。你头部虽受伤缝了几针,但你很年轻,自身免疫力强,恢复起来也会比一般人来得快,不会有事的,要不了多久你会站起来的。几天没喝水了,渴了吧?来,喝口水。”王阿姨郑重其事地说完慢慢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
敏轩喝了两口水看着王阿姨说:“阿姨,我妈呢?我妈怎么没来?”
王阿姨放下手里的勺子含着泪说:“这几天你妈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没合眼,知道你快醒了回家给你熬汤去了,要我在这替她照顾你。”
一个年轻人走进来看着敏轩高兴地说:“哥们:你终于醒过来了,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他走进床头柜,拿出一个瓷杯,用开水涮了,从中药袋里拿出参须麦冬放在杯里,倒上开水洗完后再倒上开水用勺子搅了几下盖上盖子。他调侃地说:“哥们:几天都不睁开眼看我们一下,到哪搞云游也不吱一声,都快把我们急死了。”
坐在旁边的王阿姨责怪地说:“什么时候你还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张老师:云清喜欢开玩笑,他说地话你别往心里去。”
云清辩解说:“他知道我是个爱开玩笑地人,他才不会理会呢。”
王阿姨在一旁说:“你入院到今天已经是五天了,他一直在你身边守候细心关照。你醒来能说话了,你看他高兴地。”
敏轩看着云清感动地说:“辛苦了,谢谢你!云清:你认识我?”
“真是贵人多忘事,睡觉超标竟连朋友都成了标书外的了,我可不敢再跟你交朋友了。”云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说。
敏轩看着心生疑惑地说:“很抱歉,真想不起来了。”
“你真想不起来啦?我叫李云清,是你北师大的校友。前几天我们俩一起从庐山走路下来还打了两架,我不服输,只想打赢你,结果我还是被你制服了。不打不成交,后来我俩结为了好朋友。我邀请你来我家玩,你说出来好几天了,上午的时间被你占了,下午必须乘火车走。先到超市买点东西再去你家。当我们来到离超市不远的十字路口来往地汽车川流不息,斑马线两端站着好多要横过马路的人。我们两刚站在路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突然跑到马路中间看见疾驶而来地汽车却戛然而止,眼看汽车要撞到孩子了,旁边的人急得直叫,就你千钧一发之际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拖过孩子,孩子没伤着,你却被汽车撞倒了。”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敏轩说。
“就在你把孩子拖到一边的刹那,那辆急驶的汽车冲过来撞上了你的一条腿,你摔倒在地上,头也磕出了好多血。”云清说。
敏轩摸摸裹着纱布的头说:“没想到我会经历如此惊险还没死。”
李云清调侃说:“你这么漂亮的美男子死了以后到哪找啊?老天爷可舍不得你走吔。”
敏轩瞅着微微笑了一下。
云清继续说:“你倒下后救护车马上把你送进医院抢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请你替我谢谢医生。”敏轩感激地说。
李云清自责地说:“是。只怪我任性邀你到我家玩,不然也不会遭此横祸。”
敏轩苦笑说:“我们不是神仙,脑后的事谁也说不清。”
敏轩听到云清说地话知道灾难落到自己头上已成事实。他叫云清摇起床,看见左腿膝关节下的胫骨已打了绷带,他摸了一下头,纱布还缠着。他难以控制凄惨悲凉的心情,但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满腹疑云地说:“不就是脑壳受了点伤,这腿骨折,哪有你说地那么严重。”
“这样的事谁敢乱说?你被车撞后在地上痛苦地喊哎呦哎呦。过了一会,交警和120的救护车来了,你被抬上救护车不久就晕了过去,到医院后立即给你做了急诊手术。你的腿现在用钢板固定了,一年以后取下钢板就没事的。头部受伤缝了几针,过一段时间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急,会好起来,会没事的。”李云清安慰说:
敏轩看着受伤的腿,听见云清再次解释,犹如九雷轰顶实在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地打击。尽管他努力控制自己情绪,但心里的痛苦却难以掩饰,他悲哀地看着眼前的热心人,凄凉地泪水顺着眼角形成了两条不断的溪流。
王阿姨用面巾纸轻轻地给揩着他脸上的泪水心痛地说:“张老师:别难过,痛苦只是暂时的,你会好起来的。”
敏轩听到安慰更加难过,他闭上眼睛再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痛苦地表情。
王阿姨握住敏轩的手安慰说:“虽然伤得比较重,但手术做得很成功,给你治疗的药物都是目前疗效最好的,你放心,很快就会恢复的。张老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既然已成事实,还是坦然面对吧,只有这样,才有助于你身体恢复。”
敏轩听到王阿姨安慰,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滚了出来,此时他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话也不想说,因为他知道既定事实是无法改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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