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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颐非的脸色变了。

与此同时，秋姜那低柔的、无比悦耳的声音悠悠响起：&ldo;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蛮蛮，是程三皇子，您的，图腾。&rdo;

颐非的视线从图腾上移，对上了秋姜的眼睛。

那是一双清透的像能洞穿世间万物的眼睛，几乎能从眼瞳中看到他自己的脸。

颐非的睫毛颤了起来，垂下，扬起，复又垂下。

嘎嘎嘎嘎，鸭子们在不知疲倦地叫唤。

而颐非的声音，便丝丝缕缕地、似有若无地在喧闹中透了出来：&ldo;你猜的没错，确实是我的人。&rdo;

&ldo;我依稀记得云笛曾是你大哥麟素的心腹，后被颐殊收买，临阵倒戈投靠了颐殊，现在是程国首屈一指的大将军。&rdo;

&ldo;你的记忆没错。&rdo;

&ldo;那么他的弟弟云闪闪怎么会是你的人？&rdo;

颐非淡淡道：&ldo;一个能被收买一次的人，为什么不能收买第二次？&rdo;

秋姜微微错愕：&ldo;云笛又背叛了？&rdo;

&ldo;一个能背叛一次的人……&rdo;

秋姜应和着他说完下半句：&ldo;就能背叛第二次。对吧？&rdo;

颐非眨眨眼睛：&ldo;聪明。&rdo;

秋姜定定地看着他，细细地打量他，猜测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颐非的表情很坦然。也是，一个都能在鸭子喧叫声中睡觉的人，还有什么事能不处之坦然的。

秋姜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开始帮他解除镣铐上的锁。颐非眼睛一亮：&ldo;你还会这手？&rdo;

&ldo;我是细作不是吗？细作都会这手。&rdo;

颐非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令他看起来又艳丽又多情：&ldo;我好像有点知道风小雅是怎么被你迷倒的了。&rdo;

秋姜的手僵了一下：&ldo;他没有被我迷倒。&rdo;

&ldo;他娶了你。&rdo;

&ldo;在我之前，他娶了十个。&rdo;

&ldo;啧啧啧，一股子酸味呢……&rdo;

秋姜停下手，冷冷看着他：&ldo;你是不是不准备离开这里了？&rdo;

&ldo;离开，当然离开。&rdo;颐非忽然张口，从她手腕上咬走了那条刻有图腾的链子，然后故意慢条斯理地当着秋姜的面，将链身往左手的枷锁上一套，再用牙齿轻轻一拉。

咔擦轻响，镣铐的锁被打开了。

秋姜大吃一惊。

颐非则吃吃笑了起来：&ldo;忘了告诉你，虽然我不是细作，但也会开锁；还有这链子不仅是链子，也是钥匙。&rdo;说话间，另一只镣铐的锁也被打开了。颐非活动了一下双手，悠悠起身。

秋姜瞪着他。

颐非揉了揉脖子，又踢了踢腿，最后一抖衣袖道：&ldo;自由咯，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