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属下见过将军。&rdo;丁万良因手里提着鸟铳,无法行礼,只好站直了说话。
苏翎点点头,随即对郝老六等人说道:&ldo;这就是丁万良。&rdo;
郝老六等人地目光都聚集到丁万良身上。这些人丁万良虽不都认得,但能与苏翎苏将军平起平坐,难道还能是一般人不成?这使得丁万良如坐针毡,却又不敢乱动,只好坚持着站得笔直。这下,一股精神劲儿倒是十足。
郝老六开口问道:&ldo;你是南方人?&rdo;
&ldo;是。&rdo;丁万良恭敬地答道。
&ldo;我看看你的鸟铳。&rdo;郝老六说着,站起身来,走进丁万良。
丁万良立即双手托着鸟铳,呈给郝老六。郝老六接过细细看过,见也不过是寻常鸟铳模样,以他看来,没什么大地差别。不过,鸟铳把手处已然磨的光滑,显然是经常摸过地,由此可见,这丁万良的确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
&ldo;放一枪试试?&rdo;郝老六转身对苏翎问道。
&ldo;丁万良,&rdo;苏翎点头叫道,&ldo;你就试一枪,就瞄着那屋顶上的那垛瓦。&rdo;
&ldo;是。&rdo;丁万良答道,随即接过郝老六递回的鸟铳,向厅外走去。
站在门口,丁万良一边抬头瞧了瞧苏翎指示的目标。一边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火药袋。这火药袋是皮质,也属于大明朝廷地制式装备。形如蒸饼,出口处是一小段三寸来长的铜质管子。取药地时候,拔掉塞子,倾倒火药,用手堵住管口,那管子也是经过算过的,刚好是发射一弹所需的火药。
按事先的称量,这发射一次。用火药四钱,装铅弹一颗重三钱。丁万良瞧好目标,动作麻利地装好火药,然后用火镰点燃火绳。那火绳是用四股棉线编成一瓣,再用棉线横着缠绕而成,按规矩是要点燃时。线头不能散才算合格。厅内顿时充斥这一股火绳燃烧的味道。
丁万良自然是练熟了这套动作,在郝老六等几人看来,其动作非常快,远比他们见过的那些鸟铳手要麻利的多。丁万良便就在众人的关注下。举起鸟铳,瞄准目标,稍稍吸了口气,双手用力稳住,然后缓缓扣下扳机。只见夹着火绳地火点一闪,落尽药池,瞬间便听得&ldo;轰&rdo;的一声响。一片浓烟升起。在众人眼前散开。
待得众人看向对面那屋顶,只见适才高高翘起的那一垛瓦片。此时已不翼而飞,剩下的也是歪歪斜斜。这一枪。已经将瓦片打散,威力可见一斑。这样的距离,要说弓箭也能射中,但将瓦片击碎,却是不易做到。
丁万良燃放完毕,便熄灭了火绳,再次进到厅内,仍然笔直着站着。
&ldo;果然是神枪手。&rdo;郝老六夸奖了一句,随后又说道,&ldo;丁万良,你这算是练了多久了?&rdo;
&ldo;回将军,属下自被募到营里,便用的这火器,算下来有八年了。&rdo;丁万良答道。
&ldo;八年。&rdo;郝老六微微点头,说道。&ldo;也是难得。&rdo;
苏翎看郝老六地意思,已有些像要人的样子,便笑着问道:&ldo;丁万良,你这手本事,可有什么秘诀?&rdo;
&ldo;将军,也没别的,就是放得多一些。&rdo;丁万良说道。
&ldo;光会燃放也不一定打得准。&rdo;苏翎说道,&ldo;怎么样,若是让你带兵,训练出都跟你一样的鸟铳手,你可有把握?&rdo;
丁万良一怔,一时没有回话。
郝老六当即问道:&ldo;怎么?你不愿意带兵?&rdo;
这当兵吃粮,哪儿会不愿意当武官地?丁万良的反应,瞧着也不像是不愿当官。
&ldo;将军,&rdo;丁万良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道。&ldo;不是属下不愿带兵,是&rdo;
&ldo;丁万良,有话只管说便是。&rdo;苏翎说道。
&ldo;是。&rdo;丁万良答道,&ldo;将军,属下这火枪不算是鸟铳,该称为噜密铳。&rdo;
&ldo;噜密铳?&rdo;苏翎一怔,郝老六听这么一说,也是蛮有兴趣地瞧着丁万良。
&ldo;回将军,属下当初入营当兵,最初分给军器时,是用的寻常鸟铳。后来,这杆噜密铳兴许是发错了,才到混到鸟铳之中,这才到了属下手里。这噜密铳比鸟铳略重一斤左右,管壁也要厚实一些,打得也比鸟铳远。&rdo;丁万良说道。
苏翎与郝老六暂时还看不出这噜密铳与鸟铳有何区别,至少二者在外形上是一致的,也只有经常用的人,才会区别轻重之差。
&ldo;你的意思是这噜密铳比鸟铳好用?&rdo;郝老六问道。
&ldo;是的。管壁稍厚,这便不易炸膛,属下这枪也用了两年了,从未坏过。&rdo;丁万良说道。
苏翎瞧了瞧丁万良,问道:&ldo;这么说,你对火器还是熟识地了?&rdo;
&ldo;回将军,&rdo;丁万良实话实说,&ldo;属下这使刀使枪地不算在行,所以这噜密铳便是保命的家什,用得功夫多些。这枪也是跟那些工匠们熟悉之后才认得地,最初属下也认为是鸟铳。&rdo;
看来这丁万良的确在动脑子,在南方兵看来,这手中地火器可不是保命的唯一兵器?
苏翎又问:&ldo;你都跟工匠们学了什么?你会打制火器?&rdo;
丁万良又稍稍迟疑,然后说道:&ldo;将军,属下不会打制这铳管,这得熟练的工匠们才做得到。不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