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裴豹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激动道;&ldo;启禀主公,有线索了,我们捉到人了。&rdo;脸上满是汗水。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一步窜过去,揪住他衣领:&ldo;谁,你们捉住了谁?&rdo;
裴豹沿着唾沫气喘吁吁道:&ldo;是个匈奴人,从沙漠上来的,他手上有一种毒药,是极为厉害的。这样的人,全城一共捉了两百,杀了五十几个,最后连吓唬加排查,确定就是这个家伙的毒药,他还说那毒是‐‐蛇毒。&rdo;
蛇毒!怪不得我给蔡琰试了这么多解毒的药物都不起作用,原来竟然是蛇毒!是慢性神经毒素!只有血清才能救命!
&ldo;带上来,快,不,带他到监牢去,叫你的人过来,守护这间屋子,除了我谁也不能进来,夫人也不行,去。千万不要走漏风声。&rdo;
第五卷袁曹之争第二十一章以毒攻毒
跪在牢里的匈奴人,手里提了一个破口袋,穿的一身胡服,还挺富贵的样子,满脸的横肉,一身游牧民族的野蛮霸气,小眼睛,大鼻子。看到我进来,霸气立即消失了,我看他全身到处淤青红肿,大概是被裴豹他们打的。
我很客气的让他起来,这家伙懂得汉语。
&ldo;袁大将军,小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放过我吧。&rdo;
我看着仍跪在地上颤抖的匈奴人道:&ldo;你的毒,有没有解药?&rdo;那个匈奴人道:&ldo;我这里有很多毒药,大半都是有解药的,只有一种无药可解。&rdo;
我大声道:&ldo;说。&rdo;
匈奴人磕头如捣蒜;&ldo;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小人手中有一种毒名叫‐‐七蛇诞,是用七种毒蛇的唾液融合而成的,这里面有七种毒性,相互混杂,所以无药可解。中毒的人,会在两个月内失去知觉,表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和睡着了一样‐‐&rdo;
七蛇诞!看来就是七蛇诞。我冷笑道:&ldo;汝是否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敢拿这种毒药到大将军府来毒害夫人,我不拨了你的皮,就不姓袁。&rdo;
&ldo;冤枉,冤枉,大将军,小人和大将军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来害夫人呢,再说,就算是我要害她,大将军府铜墙铁壁守卫森严,小人根本就进不来的。&rdo;
我心道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匈奴人不可能进入大将军府的&ldo;你有没有把这种毒药卖给什么人?&rdo;
&ldo;有‐‐&rdo;匈奴人斩钉截铁。
我一脚把他踹到,怒道:&ldo;卖给谁了?&rdo;匈奴人爬起来道:&ldo;只卖出去一次,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大概二十岁上下,她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嘱咐我立即消失,可是我不想走,就留下来了‐‐&rdo;
一个漂亮姑娘!一个漂亮小姑娘,二十岁,不可能是我的几位夫人,一定是丫鬟!&ldo;你在看到她还能认出来吗?&rdo;
&ldo;能,化成灰我都认得,她长得太漂亮了,我记得她。&rdo;
我对裴豹道:&ldo;给他换一身衣服,扮成亲兵的模样跟着我。&rdo;
&ldo;大将军要问话,所有的下人全都到院子里去集合。&rdo;|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府的奴仆婢女全都集中在大厅正门对着的宽阔白石广场上。我站在台阶上,左面是裴豹,右面是匈奴人。
大将军府的下人大致有四百到五百人,男女比例一比三。我装模作样的跟她们说了一些,卫生方面的问题,领着匈奴人把婢女姐姐看了个饱。下人们都觉得大将军是受了刺激,或者发高烧了,放着国家大事不管,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说了几句,我回到大厅,悄悄地问匈奴人:&ldo;有没有?&rdo;
&ldo;启禀大将军,我已经看过了,没有。&rdo;
我大吃一惊,难道弄错了,文姬中的不是这种毒?我叫过来主持日常事务的管家袁虎,凑近了低声问道:&ldo;府上的丫头,全都到了吗?&rdo;
袁虎知道大将军最近心情很差,本来总想躲着我,此刻硬着头皮过来,害怕的说话都哆嗦,一开始点头,然后又摇头。&ldo;有‐‐有一个‐‐貂蝉姑娘的丫鬟莲儿生病了,在发烧,所以没来。&rdo;
貂蝉!我的脑袋骤然被雷劈中,一阵眩晕过后,摆摆手:&ldo;让他们都散了吧。&rdo;
&ldo;貂蝉,听说你病了,本将军特地来看看你。来呀,把礼物拿进来。&rdo;我冲着外面喊。
裴豹和匈奴人假扮的亲兵捧着几件首饰,低头走进来。裴豹把匈奴人的小胡子给剃了,又把脸弄得漆黑,扣上一个硬邦邦的头盔,不仔细看就认不出来了。
奇怪!貂蝉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受惊的小鹿特有的神态,似乎一有动静就准备拔腿而逃。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语气更加颤颤巍巍:&ldo;没,没有,奴家那里不舒服了,没有。&rdo;
我道:&ldo;莲儿呢,让她出来,本将军有礼物送她。&rdo;貂蝉打了一个寒战,轻笑道:&ldo;莲儿,才真的是病了,她在里屋呢。&rdo;
&ldo;那就更应该让我看看,可别忘了,我是冀州第一名医。&rdo;我装作若无其事。
&ldo;那怎么能,她一个低贱的丫头,怎能劳动大将军,不可以的。&rdo;貂蝉极不情愿。她这副表情让我越发怀疑,脸色一沉;&ldo;怎么,本将军连这点面子都没有,想看看你身边的漂亮丫头,也不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