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将目光望向傅时珣。
秦婳已经没了踪影,可他的目光依然看着那路口。
眼神绵长,眼中情绪复杂,看的两人心里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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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珣回府已经是傍晚。
府上一如既往的安静,他在去书房的路上忽然折转脚步,入了东苑。
昙云正蹲在墙角边松土,听见身后动静,她赶紧起身。
“王爷回来了。”
傅时珣顺势看向那块刚被翻新的土地,目光停驻片刻,点点头进了屋子。
这东苑自从秦婳离开,还是旧时的模样。
这么些天,傅时珣有事没事总喜欢来屋子里坐一坐,有时是一两个时辰,有时是小半天。
也或许是老天瞧见了他的心意。
秦婳竟活着回来了。
她眼底的光是曾经傅时珣从未见到过的,眉间尽展娇憨。
只是想来,过去秦婳总是压抑着,身后无人,如何能与眼下相提并论。
她的嘴角笑意缱绻,有了疼爱她的家人,也有了尊贵的身份。
秦婳哪里都好,只是没了过去的记忆。
已经忘了他。
思及此,傅时珣稍微侧了些身子,抬手压住突突跳的额角。
秦婳已经忘了他。
一想到这,傅时珣心就凉了半截。
听见门口的动静,傅时珣抬眼望过去,昙云手中捏着信封站在门口,面色犹豫不决。
“做什么?”傅时珣询问。
昙云咬了下牙,快步走进来道:“奴婢今早收拾衣裳时,从秦姑娘临走时换下的外衣里头,找到了这封信。”
傅时珣骤然起身,颤着指尖接接过。
信封上没有任何痕迹,他捏着一角慢慢后退,最终落座在方才的位置上。
昙云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这封信很薄,傅时珣的指尖慢慢挑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纸张对折塞在信封里,他拿出来时,纸里夹着的迎春花枝恰好落下,傅时珣手指一顿,弯腰去捡。
花枝已经被压成片,变成干花。
他对着花枝轻轻吹了口气,将上头的灰吹开,妥帖的放在桌上,才去看信。
傅时珣从不知,原来秦婳的小字写得这般好,字迹娟秀,收笔时很重,显得不失力道。
王爷,多谢你给我的那场花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