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胤褆越发糊涂,自己这位额娘多年来并不是非争宠,也最是不喜权谋算计,平日里只安静处事,如此恬静安详的一个人,为何今日提到这些竟如此笃定?!
“你挑个时机,最好是你皇阿玛心神不遂的时候,把张明德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他听,记得话要说的恳切憨实,切不可露出一丝倾向,只对事不对人,更不要带出你的判断。”
“最好把引荐给你的人一并告诉你皇阿玛,这事他也要担上两分的。”惠妃抬手握住胤褆的手腕,目光殷殷的看向胤褆,“只不过……对象不是九爷,而是八爷!”
胤褆听得这话暗自一惊,下意识便要挣开,却不想惠妃紧紧抓住并不卸力,“额娘糊涂了吗?这不是害了老八?!”
“糊涂?!”惠妃眼神凌厉,透出一股子强势来,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温婉,“对于老九即便你说了,皇上也不会怪罪的,他若是有那个心思又怎会去西藏平乱?!留在京里,左右还建不得功业,非要到那凶险之地?”
此话一出,胤褆顿时泄了气力,皇阿玛对胤禟的偏爱大家有目共睹,就连被废的那位也是心有戚戚,如今单凭这点好似……“额娘言之有理。”
惠妃长出一口气来,这孩子总算是听进去了,便放缓口气徐徐说道,“可今儿这事没个人担下来也不行,毕竟凌普在那里,他与你们怕不是一条心,至于和太子是不是一条心,眼下还不好说,就冲着他如今还是内务府总管,便不得不防。”
“大家都看到、听到了,若是这样说只怕……”胤褆露出几分犹豫来,“儿子怕不能自圆其说。”
“你放心,老十还有十四都和胤禟交好,如果他们出口相辩就会将胤禟牵扯进去,到时老八也脱不得干系,他们再糊涂也要权衡思量。”
惠妃说到此处忽觉一切难题可解,人也轻松了几分,放开胤褆斜靠在绣墩上,继续说道,“至于凌普嘛,这两天会有人去和他夫人见面,当初的救命之恩也是时候偿还了。”
胤褆略一思量也觉得惠妃之言可行,烦躁的心也平复了许多,“额娘的话儿子晓得了,这就回去将张明德看管起来。”
“这阵子不要再和老八走动过勤,终不是嫡亲的兄弟,他若成了事未必会想着咱们母子。”惠妃叮咛良久这才放了胤褆回去。
宫室之内烛影摇曳,斜倚在榻上之人,陷入如斯回忆不能自拔。表哥,对不起,我又要拿你做文章了,这多年若不是他顾念着你,我这里只怕早就孤影清冷,斯人憔悴。
如今,你就再帮我一次,让胤褆平平安安躲过这一劫,莫要成为兄弟阋墙的牺牲品,即便受到皇上厌弃也好过成为众矢之的,我只求他闲散安乐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我这里因为张明德没有说出八爷什么大富大贵的言论暗自窃喜,却又因为出府后他在我耳边轻语的话而烦躁不已。
“胤禟,两江之事我不是不能为,可那里是你万分凶险求来的富贵,我不想越过你让你难做,若不是愿就不要勉强,人各有命我自己面对就好!”
说罢便撤了身子疾步离开,徒留我一人立在当街,愣愣望着远去的马车纠结……
八爷,你可知,西藏漫山遍野的格桑花有多美吗?
八爷,你可知,格桑花的花语便是惜取眼前人吗?!
八爷,你可知,千里飞驰,在我醒来时和衣而眠,在我眼前的那个人便是他啊!
八爷,你可知,四爷并不知道皇阿玛与容若之间的过去,当我问他怕不怕的时候,他平静的说出不怕,我就知道这个人值得我惜取。
记得有人曾说过:
懂你的人,会用你所需要的方式去爱你,一如四爷。
懂你的人,爱得自如,你受得幸福。
不懂你的人,会用他所需要的方式去爱你,一如八爷。
不懂你的人,爱得吃力,你受得辛苦。
两个人的世界里,懂比爱,更值得珍惜……
我很贪心,想要找一个能够懂我的人。请不要怨怪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笑着递给我纸条儿的人,永远是那个于烟雨中走来的执伞之人……
世事果然难料,当我一人纠结难安之时,紫禁城内已是风波逆转,我原本只想将八爷所受的伤害降到最低,哪成想竟会适得其反,果然是知天意逆天难,从来不由人……
而我和四爷也将陷入不可知的漩涡之中,拼却一生气力只得一室无音,呜呼哀哉……我们从来都是棋子,我们从来无力抗争!皇权面前,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谁又是败去的流寇?!
作者有话要说: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个小时,也不知还算不算数,上了榜单却因为出差而不能及时码字,草青万分焦急,原本想着今晚拼命也要完成字数,到最后也只写了这一万字,哭啊!没赶上零点之前,愧对绯尘啊,愧对各位亲啊!
有板砖尽管砸过来吧,这次我不顶锅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