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另一人替他拉下拉链,他们似乎靠的更近了,他们此刻的距离、神情、情感如同一张白纸,任由他们纵情想象、勾勒。
鼻息落于下颚附近,挺巧的鼻尖抵着面颊。又能感到气流在移动,时而落于下颚、时而位于面颊,又在他的鼻侧停下。
“可以接吻吗?”
兰珩又重复问着。
一如以往的冷静平淡,却嘶哑得不成样。搅着紊乱的呼吸节奏,丢弃岁月沉淀下的自持。
车队规则表明,所有人员不能进行牵手等过分亲密行为。只有牵手是白纸黑字写下的,其他的所有,都以一笔带过。
接吻当然是过分亲密行为中的一种,兰珩是在明知故问,是在引他入套,是在装傻充愣。
所有隐晦的心机,简行了然于心,若是从前的他必然会嗤之以鼻。可当下,他似乎自己也沉迷在这场荷尔蒙弥漫的处境之中。
没有得到确定的回答,兰珩并不接吻,只是缓慢地、逐渐地摩着简行的面颊。他刻意避开自己与对方的唇瓣,总是若有若无地擦过嘴角,像是迂回的游击战,又似是刻意引诱。
简行怕痒,突然感到了几分痒意,往后躲了躲。但兰珩立刻将手臂伸进搭在简行身上的羽绒服内,绕过简行的后背,不给对方逃离的空间。
“简,”薄削却炽烈的唇距离肌肤不到一毫米的距离,简行感到很热,不仅是因为对方谈吐间的热流,这热意更像是从身体内部散发的。他沉浸在这声唤声没有多久,又听到对方在说,“我可以和你接吻吗?”
纵使心中千百个愿意,可让他亲口应允,简行又有些难为情。
他平时喜欢口嗨,上网再大尺度的画面也见识过,他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足够厚,可当下确实让他起了臊意。
一方面他想的是,为什么这种事还要问他?直接做不就好了吗?
另一方面他又想到,上次他还因为兰珩不经过他允许强吻他一事而长篇大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兰珩才会反复询问。
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行悔不当初。但当下让他说一句“好”字,又实在害臊。
简行抿着唇,嗫喏着:“你别问我。”
“我想,”眼睫微微抖动,在简行的面颊上调皮地弹跳着。兰珩的声线氤着惹人怜惜的委屈,“我想和你接吻。”
这股淡淡的落寞没有持续多久,简行就已经起身坐在兰珩腿上。他闭着眼,大着胆子捧住兰珩的脸,将自己的唇胡乱对了上去。
手忙脚乱的他因为用力过大,竟将兰珩扑得后仰,天旋地转之后,二人皆从小石墩上滚到了一边的草丛里。
草坪生长得旺盛,简行二人的身强体壮,自然不会感到疼痛。兰珩带着简行滚了几圈才停下,待简行反应过来,他竟是背靠着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