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殿门的功夫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人殿、坐下。
正襟危坐。
太子妃的气势很足,钟氏立即被比了下去。
周云棠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唇角扬起显而易见的嘲讽:“种良娣这几日反省得如何了?”
钟晴心口堵得厉害,太子妃的嘲讽过于明显了,就像是泼来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让人心寒得厉害。
“妾反省多日,往日对太子妃太过不敬,从今往后,定好生悔改。”
听着就很敷衍,周云棠无心与她计较,想起赵德芳所言便涌现怒气,她忍气吞声道:“无妨,我来见你是为了你父亲贪污的事情。”
钟晴一怔,下意识就抬眸看向对面的太子妃:“娘娘是不是误会了?”
“无甚可误会,给你三日的时间,让钟家将当年挪下的军粮悉数还给户部,若是不成,便和赵德芳一起去见我父亲。”
周云棠语气冰冷,一双眸子平静得几乎波澜,步步逼近着钟晴:“最后的机会,你若能把握好,我们都相安无事,若是不成,当年的旧账一起算。莫要指望太子殿下会帮你,他与周家是姻亲,钟家最多算是依附他罢了。”
钟晴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咬住下唇,道:“太子妃对妾的误会太深了。”
“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我再来。”周云棠喜怒不形于色,跟着秦昭这么多年来,治国习武的本领学不到多少,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完全学到家。
钟晴被完全吓到了,当年的旧账也曾查知道些许,不过多年来鲜少有人会涉及,如今被太子妃说了出来,不知怎地,就觉得大祸临头。
贪污军粮是大罪,父亲将账目做得好看,从朝廷拨发再到将士的手中,层层剥削下早就剩不了多少,父亲所贪的银子也不过尔尔,周家就这么揪着不放?
当真是过分,不念一丝亲情。
殿外的秦昭紧赶慢赶地也只听到最后几句话,对于太子妃的心思更加好奇。
钟晴觉得很委屈,抬首却见太子来了,立即喜形于色,出去相迎。
秦昭无甚表情,站在门槛外,身姿颀长,修身如玉,今日一身玄黄色的衣襟与腰间香囊很是相配,衬托出几分冷峻。
周云棠面无表情,不怒不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钟晴扑过去。
“未曾想钟家还有这么一件事,孤真的是孤陋寡闻,户部查账,顺便一道查了。”秦昭漫不经心地地划过太子妃面上的冷漠,好整以暇地略过钟晴向她走去,眼中闪过一阵嗤意。
“太子妃今日竟会发怒,也着实是有意思。”
“殿下何必挖苦妾。”周云棠轻哼一声,唇角抿出一抹疏离之意。
秦昭略有意外,“孤可没有惹到你,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有这么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