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道诚,他目露异色,问道:“善善,你对道诚这个人知晓多少?”
令嘉抬目看着他,犹疑了几下,终是说道:“他是神一法师的亲传弟子,但不知何故,叫法师锁在了慈恩寺的后山,一直到法师病故,依旧嘱咐主持道慈莫放他出院。还是去年圣人旧疾复发,官家听闻他承继了神一法师的医术,特意下令,他才得以步出后山。但慈恩寺中,依旧是对他严加防守,不许他离京的。”
说到这令嘉忽然愣了愣,惊声道:“不对,慈恩寺的密道,道诚也许知晓,但主持道慈定比他更清楚,如何会给他机会逃出?”
这时,萧彻缓缓道:“慈恩寺的密道在主持一脉知道的几条之外,还有一条另他们不知道的。”
令嘉看着萧彻,目光渐渐微妙:“彻郎,道诚莫不是也是你家什么叔伯的遗留?”
萧彻摇头,竟是说道:“那条密道是祖父少时修建的,就在长生塔下,连父皇都不知晓,如今这世上,应是只我一人知晓。”
令嘉彻底傻眼了,“那道诚是如何知晓的?”
萧彻垂下眸,掩住了其中的杀意。
就在此时,在清河的一艘行船上,陆锦正气急败坏地质问着:“你为什么把四娘也牵扯进来?她同我不一样,她还要成婚的,名声很重要的!”
就在她坐着的榻边,正躺着明炤,不过这会她正满脸通红,额上敷着湿布,不省人事。不过两人面上都戴了假面,换了一张面孔。道诚则站在屏风外,他的头上还戴了假髻,面容中正,半点看不出原来那少年僧人的影子。
相较陆锦的焦急,道诚十分淡定,“沿路只见暗探,不见明访,傅四娘子的事被瞒得很好,不会妨碍她的名声的。”
陆锦悚然一惊,“暗探,哪个是暗探?”
道诚想了想,说道:“方才码头上的行商、小贩是皇城司的暗探,不过你大约没留意。”
她就是留意了也看不出来啊!!!
陆锦目瞪口呆:“为什么我们会惹来皇城司的暗探啊?”
她爹陆英是正儿八经的文臣,可指使不了这种特务机构。
道诚平和地说道:“傅二郎君是皇城司隐三番的人,此外还有燕王手上也有一支皇城司旧人,是为英宗遗留。”
“……傅明炤那个人渣居然是特务!”陆锦大吃一惊,惊完后她又甩了甩头,“不对,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把四娘也带出城啊!!!”
大约陆锦的声音太过激动,有些惊到了明炤,明炤忽然唤道:“小姑姑……娘……不要走……”
陆锦忙转过头,见她不过是梦话,松了口气。她拿下在明炤的额上的湿布,摸了摸,依旧带着滚烫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