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龙温热的指腹如蜻蜓点水,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在上完一处伤后,就轻吹了吹气。
“洵之,还疼吗?”
“疼。”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
玄策:“……不该是你讲吗?”
花玉龙:“我要专心上药的。”
他不说话了。
花玉龙瞟了眼他的后脑勺:“玄少卿没跟别人讲过故事吗?”
她上完肩膀上的伤,一路往下,指腹就到了他劲|瘦的后腰处。
少女的动作尽量轻柔,可就在碰到侧腰窝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别碰那里。”
这回,是他说的。
花玉龙皱眉:“不行,这里的药还没上。”
说罢,突然反应过来,探过脑袋看他,杏眸狡黠:“洵之怕痒啊?”
玄策气息有些紊乱,掌心握着的手就如灵蛇般转了出去,下一瞬,他眉头陡然皱起,薄唇紧紧抿着,这女子好像故意似的,怎忒在那儿上药就这般慢。
花玉龙碰了下,他后脊梁骨都直了直。
她照例吹了吹伤口,抬眸,见玄策放在大腿上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有这么怕痒痒么?
她收好药瓶,走到他面前,哄道:“后背和手臂都上好药了。”
那道凝起的剑眉才终于缓了下来。
“现在,你把裤子脱了。”
玄策:!?!?!
花玉龙蹲在地上,仰头看他,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膝盖:“这里,不能长时间泡水,你现在衣服都是湿的。”
玄策:“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也不是神仙,就更应该珍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逞强。”
说着,花玉龙伸手拿过自己的斗篷,盖在他身前,道:“诺,我不瞧你。”
玄策抬眸看她,说:“花玉龙,眼下情况非常,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一个男子……坦诚相见,实在不妥当。”
花玉龙受不了他了:“玄少卿,你也太封建迂腐了,你再不脱,腿就要烂了!”
玄策弯身,在斗篷之下,将裤腿卷了起来。
“这样便可以了。”
花玉龙有些生气:“你不脱下来,我怎么给你烘干啊!”
玄策觉得,他没被启都的柳叶刀钉死,却要被花玉龙折磨死了。
她的手刚伸下来,忽然被大掌一握,不脱裤子,怎么就显得他玄少卿矫情了。
玄策声音沉沉:“你今日若是敢脱了这裤子,改日我便上花府求亲。”
花玉龙的爪子伸了伸,又缩了缩。
不知在想什么。
玄策眼眸冷静地看着她,脱不脱是你的事,腿烂不烂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