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在某银行的证物他已经派人取回,移交给洪阳市市公安局,经相关工作人员查看以后,意识到事件重大,立即和市局秘密协商,临时成立了重案小组,将明前公安局局长孙伟等相关属下请去问话。彼时高岑几人已经落网,正在遣送回洪阳的途中,由于孙伟对罪行暴露尚未知情,所以一时也措手不及,不承认也不否认,始终保持缄默。
秦烈挂了电话,又打回洛坪老赵家里。
没等几分钟,阿夫就把电话打回来,他气息还没喘匀,得知他安全才总算松一口气。
秦烈问:&ldo;悦悦呢?她身体怎么样?&rdo;
&ldo;就是吓着了,我把她们都接到我家里,这边你放心。&rdo;阿夫问:&ldo;你什么时候回来?&rdo;
他手搭在柜台上,眼睛瞥向别处:&ldo;可能要久一些,家里事情和学校那边,看来要劳烦你先帮我看着。&rdo;
&ldo;亲兄弟,见外了。&rdo;阿夫又问:&ldo;徐途那小丫头呢,也吓得不轻吧。&rdo;
&ldo;没事儿,睡了。&rdo;
阿夫说:&ldo;那就行,办你的事儿,家里这头放心吧。&rdo;
两人又聊几句,准备挂断的时候,阿夫忽然叫住他。
秦烈将听筒贴回耳上,那边说:&ldo;悦悦和我提起一件事,说咱们救她之前,还有一个人去工厂企图把她带走。&rdo;
秦烈拧了下眉,抿唇没吭声。
阿夫说:&ldo;你猜不到,那人是刘春山。&rdo;
阿夫并不知道刘春山的真实身份,所以始终难以相信一个疯子会救人,以为是小姑娘乱讲的,没成想和秦烈随便提起,那边却格外上心。
&ldo;大概什么时候发生的?&rdo;
阿夫愣了下:&ldo;这我倒是没问。&rdo;
秦烈立即道:&ldo;那后来他人呢?&rdo;
&ldo;悦悦说,他们一共五个人,刘春山先让一个人带走的,好像要送进公安局。&rdo;阿夫想了想:&ldo;有什么问题吗?小孩子,话学得不太清楚。&rdo;
秦烈这边却沉默下来,过半天才听见那边问话,他没具体说明,打声招呼,将听筒放回去。
秦烈没有直接上楼,在前厅的木椅上坐了会儿。
前厅阴暗,木门上一小截玻璃窗,将外头阳光遮住大半。
他下意识摸摸口袋,什么也没摸到,朝柜台方向瞅了眼,走过去管老板要了根烟抽。
老板人不错,顺便把打火机抛给他。
秦烈凑头点着,吞吐两口:&ldo;谢了。&rdo;他放回去:&ldo;我再打个电话。&rdo;
老板抬眼:&ldo;随便,反正算在房费里。&rdo;
秦烈没搭腔,举着听筒,犹豫两秒,又把电话拨给徐越海。
他开门见山:&ldo;徐总,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忙。&rdo;
&ldo;说来听听。&rdo;
秦烈想了想:&ldo;昨天高岑手下提前送回洪阳一个人,这人真名叫高诚,脑子有点问题,我推测应该是送到了明前那边,怕他不明不白被人弄进去,所以想麻烦您帮我打听一下。&rdo;
他说完之后顿了下,电话那边有些吵闹,隐隐听见背景里的警车嗡鸣声,徐越海显然还在市公安局没有走。
他离人群远了些,走到安静的角落,温声问:&ldo;你以什么立场,要让我帮忙?&rdo;
秦烈捏着香烟,好一会儿没抽,上面已经凝聚不少烟灰,他手指敲打着烟身,谦逊却不卑不亢地道:&ldo;不谈立场,其实我和您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徐途,这人跟您早上拿到那份证据里的涉案人是同一个。&rdo;他吸了口烟:&ldo;另一方面,也有我的私心,我养女的父母就死于那起投毒案,所以,如果高攀算得上您朋友的话,想请您帮这个忙。&rdo;
徐越海淡笑了两声,没说答应也没拒绝,只问:&ldo;什么时候把途途带回来?&rdo;
秦烈说:&ldo;她还睡着,如果时间太晚就再住一宿,明天一早回去。&rdo;
徐越海也同意:&ldo;别走夜路。我叫邱化的朋友给准备一辆车,你记他个电话,回来之前提前联系。&rdo;
秦烈立即找老板要了纸笔,记下后,徐越海又说:&ldo;那事儿我帮你打听打听。&rdo;
他这便是答应下来,秦烈道了句谢,扣上电话,把手头的烟抽完,等身上味道散了,才抬步上楼。
徐途一觉睡到太阳落山,起来时,秦烈正靠着另外的床头看电视,遥控器搭在腿上,没放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