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白往里瞧了一眼,有些担忧,她压低了声音道:
“娘娘晚膳没用,也不知身子受不受得住。”
丝雨白了幼白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娘娘不用膳,你也不知劝着些。”
竟真的就听了话,把晚膳给撤了。
幼白自知理亏,只怯怯的说了句:
“我已经让小厨房备着吃食了。”
丝雨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忽的顿住,她视线凝住,看着屏风后高大的阴影,手指不自觉捏紧。
她装作极其自然的转头,叹了口气:
“今晚,娘娘是真的伤心了。”
“能不伤心么?娘娘等了皇上许久,还特意吩咐了膳房备了皇上爱吃的菜,结果却等来了皇上去了衍庆阁的消息。”
幼白揪着帕子低头抱怨,话里满是对赵景的不满。
丝雨身子有些僵硬,想着屏风后的人,都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想引着幼白说这些没错,可她不想幼白被皇上责怪。
丝雨忙啐了幼白一口:
“还不住口,主子们的事儿,岂是咱们身为奴婢的可以置喙的?”
听到这里,赵景转身绕过屏风。
看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大活人,丝雨还好,早有准备,幼白便是吓得浑身颤抖,连请安的话也说不出来。
赵景抿着唇,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就径直往里走。
高时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两人,叹了口气:
“两位姑娘,随杂家出去罢。”
雅安宫不止位置好,空间也格外的大。
只寝殿里,就分了好几块儿地儿。
赵景绕过了第三道珠帘时,才看到了侧躺在床榻上的人。
隔着朦胧的帐子,赵景只瞧得见床榻上微微隆起的轮廓。
他环顾四周,见四周烛火未灭,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掀开床幔,坐在床沿边上,瞧着女子紧闭的双眼,他声音微沉:
“你要装睡到何时?”
他岂能不知,亮着烛火这人根本就睡不着。
温宓也没刻意不说话,只是闭着的眼睛不曾睁开:
“臣妾何时装睡了?”
“既未曾睡着,怎的不看着朕?”
赵景双手握住温宓圆润的肩头,用力将人扶着坐起来。
男人力道很大,温宓拒绝不得,只得顺着他的力气靠在床边。
她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敷衍:
“臣妾本来都要睡着了的,都是皇上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