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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江曼嘴唇微微发抖：&ldo;你今早没回来，电话不通，所以我去问了你同事。&rdo;她不由握紧自己的手：&ldo;今天你也和他在一起？&rdo;

久路没动，点点头。

客厅里瞬忽静了下来，久路停留片刻，走进房间，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ldo;你想和他重归于好？&rdo;江曼跟进来问。

她动作稍微一滞，直起身：&ldo;嗯。&rdo;

江曼立即激动起来：&ldo;你周叔叔是怎么坐牢的，你忘了？&rdo;

久路没应声。

她声音发颤，握着门框稳住自己：&ldo;你爸死后，忘记他是怎么照顾我们娘俩的？要不是驰见揭发，我们今天会有这下场？&rdo;

久路不想和她说这些，从柜子里找出衣服想出去。

江曼挡住她去路：&ldo;做人不能没良心，&rdo;她旧事重提：&ldo;你爸走后，我身体扛不住，你也高烧不退，是谁像亲生父亲一样照顾你？你接受不了现实，精神萎靡，逃课出走，最后是谁把你从死胡同里拉出来的？你考试全校倒数第二，他从外地赶回来给你开家长会，平时那么体面那么侃侃而谈的一个人，愣是被老师数落得又道歉又认错，当着全班家长面，保证下次你的成绩一定有提高，不拖班级后腿，但你是怎么回报他的？&rdo;

&ldo;后来他找人把你调到重点班，你不好好学，被分出来又找人，再分出来再找人。高考遵循你的意愿，因为复读的事情，跟我争论不休。你大学在齐云，他从不主动给你打电话，却每次都要问我你打电话回来没有，学习生活习惯不习惯。&rdo;江曼紧紧盯着她：&ldo;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忘了吗？&rdo;

久路不与她对视，垂下眼：&ldo;没忘。&rdo;

这些话她四年前就逼问过她，那时冯媛刚解救出来，周克被逮捕。

江曼在这种巨大的打击下，卧床不起。

久路得知真相，内心同样无法承受，因为在她眼里，周克一直都举止得体，谈吐不凡，做事客观、冷静，是个比较有风度的成熟男性，拘禁、强奸、谋杀，这些词汇，她从未同他联系到一起。

却偏偏现实是这样。

那个家不算温暖，但毕竟是家啊。

久路用最短的时间去消化，这种情况下，一时也顾不得还大着的肚子，去老人院找江曼。

江曼面如死灰，看到她那副样子，眼中闪过片刻惊诧，却没有逼问，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她证明驰见外婆死时，他们一家人是待在一起的。

久路第一反应摇了摇头，她坐在凳子上，半刻才道：&ldo;事实上，我那天去找驰见，没有看见他，楼顶有人，我真以为是修房顶的工人。&rdo;

&ldo;我不管，你必须这么说。&rdo;

&ldo;没用的妈，我之前已经同警察讲明情况了。&rdo;

&ldo;我不想听这些，我是你妈我不管，你必须听我的！&rdo;她浑身剧烈颤抖，精神状况很不稳定。

久路没有答应，她那个年纪虽然还不太懂法，但明白亲属之间作证并没多少说服力，何况警方办案，现场痕迹及证物之类才是重要证据。像江曼那样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轻声说：&ldo;结果改变不了的，你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立场必须相同。&rdo;江曼摇着头：&ldo;我不知道该为他做些什么，路路，我们只能这样帮他。&rdo;

&ldo;可周克的确犯法，他杀了驰见外婆，他诱导老人自杀，他……&rdo;

&ldo;这些有证据吗？&rdo;江曼大声打断她的话，又轻描淡写的说：&ldo;他只不过把一个女人关了几年而已，说不准会轻判，找找人就出来了呢？&rdo;

&ldo;……而已？&rdo;久路看她良久，&ldo;你这样说对别人公平么？你难道就不介意？&rdo;她惊愕万分。

&ldo;我只介意有人毁掉我的生活。&rdo;

久路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想让她死心：&ldo;非法拘禁加强奸行径恶劣的，判无期或死刑都是有可能，你又去哪里找人呢？&rdo;

江曼视线忽而空洞忽而炯炯有神，这目光久路很熟悉，跟当初她女儿死的时候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