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追问有用吗?干这种事还能被追问出来?&ot;
&ot;哪种事啊?!&ot;
&ot;你们干的,我哪儿知道?!&ot;
&ot;跟你说了,我再说一遍,我们什么也没干!&ot;
&ot;好好好,没干、没干,什么也没干,行了吧?&ot;
&ot;是什么也没干啊!&ot;到这时她一定会有个热望:撞死在华美的大理石墙上。
&ot;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干。那我能问一声,一男一女关在这样的套房里整整三十六个小时都没干点什么吗?&ot;
假如辩解进行到这里,她只有撞墙,死给他看。
所以她不辩解。所以卢晋桐理直气壮地把赢来的钱全部兑换成现金,汇到自己户头,她一声不吭,任凭三个人的关系在暗地沤着,越沤越污糟。
当天的晚餐上海男人又挥金如土,晓鸥用眼睛哀求卢晋桐,哪怕做做样子,跟他争抢一下账单也好啊!后来结酒店的账单时,姓尚的还是那么漫不经心,谈自己的收藏、绘画、红酒、名车。他一面漫谈一面审阅账单,晓鸥和卢晋桐退后几步,等在他的侧后方。晓鸥对卢的耳朵说,他俩至少该承担一半房费。卢一句话不说,跟没听见一样。晓鸥又说尚总花得太多了,他俩应该把他们那间卧室的钱付了。
&ot;闭嘴。&ot;卢晋桐说。
&ot;咱们凭什么让人家给咱花那么多钱?!你又不是没钱!&ot;她屈辱得要哭了。
卢晋桐不做声。尚在跟柜台里的人讨论什么。
&ot;以后我带你住那个套房。&ot;卢晋桐低沉地庄严地说。
住那个套房不光要花得起房钱,还要挣到超级贵客的身份,这靠赌的频率、赌的流水累计;赌注之大,令人生畏。这意味着他卢晋桐还要更奋发地赌,更频繁、长久地出现在赌桌边。姓尚的似乎跟酒店经理争吵起来了。酒店经理熟识他,叫得出他的名字,一脸孝敬的笑容。卢晋桐叫晓鸥听听他们在吵什么。晓鸥的英文最多是幼儿园中班的。
&ot;好像经理要尚总付什么费用,尚总不愿意……&ot;
又听了一会儿,晓鸥听清了,是要尚付浴袍的钱。尚此刻转过身,问卢晋桐是否拿了主卧室的浴袍。卢晋桐傲慢地笑笑。
&ot;不让拿吗?我以为你花那么多钱请我俩客,带一件纪念品走总是可以的。&ot;
大约有两秒钟,姓尚的和卢晋桐眼锋对着茬。
晓鸥额头的发际线一麻,冷汗出来了。
结完了账,三人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块去吃了顿简餐。餐间尚说,那个经理太操蛋,要他付两千块买那件浴袍。他漫不经意地问卢晋桐有没有看见浴袍的商标是&ot;爱玛仕&ot;,卢晋桐哈哈直乐,说他偷的就是&ot;爱玛仕&ot;,不然值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