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扶着她走了几步,桑葚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没有殺人”
女孩看起来憔悴而脆弱,她抓着他的手,眼底下是潜伏的不安,“主任,你帮我解释一下好不好?你告诉他们,我没有殺人。”
“为什么明明审判的结果出来了,你们还是要抓着我不放?”
“我没有殺人!”
刘伟能做的,也只是拍拍她的手背,“我会和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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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就这么一路走了回来,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尽量的避免着接触她。流言满天,雪地上的脚印一深一浅,桑葚没办法为自己做出任何解释。
回到家,她的样子吓坏了桑母。两个老人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桑葚什么也不肯说,直到桑父红着眼硬是要打给学校,桑葚才肯实话实说。
“我要告他们!”桑父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物品连带着一起震动了一下。
“她是真当我们好欺负?”
“这是暴力行为,是犯法的!”桑父是个文化人,因此不会说什么骂人的话。
桑母在房间里为她放洗澡水,她一边哭,一边用手试着水温。呜咽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桑葚抠着手指沉默不语。
“等明天,爸到学校给你去理论去。”
“算了吧”
桑葚不想牵连父母,她宁愿一个人吞下这份委屈,也不愿意两个朴实本分的老人受到任何影响。今天的自己尚是如此,但她年轻,也还算能勉强抗住。可他们不一样。
“我会处理的。”
“你要继续忍气吞声?”桑父颤抖的音线证明他并不是那么平静。
“风声会过去的”桑葚只是这样说着。
即使她很想为自己辩解,但潜意识里,她却仍旧一直怪罪着自己。这很矛盾。严正说她是殺人犯,因为她对丁婷的死无动于衷,她错失了最好的拯救丁婷的机会,愧疚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自己的内心。但桑葚知道,那只男鬼才是真正杀死丁婷的凶手。
可没有人会听进这样的胡话。
没有人
“要不这班我们就不去上了好不好?”
“爸妈有退休金。你在家里好好的,让爸出面帮你处理这些事情”
“乖女,水已经好了。”桑母抹着眼睛从浴室里出来了。她吸了吸鼻子,然后尽力露出了一个微笑。
“恩。”
浴室里水汽弥漫,桑葚一直攥着手,因此也就没让桑母发现自己受伤的手指。几个手指的烫伤程度不一,无名指的指隙里不知道怎么烫了个水泡,而手背和其余的手指都只是稍微的红肿。浴室里有个小板凳,是桑母专门为了之前桑葚受伤的脚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