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得不轻,齐齐惊呼起来,锦年手急眼快,一把拉住唐宛,紧紧抱住她的腰,急呼:“表弟勿要轻生,若你远离家乡,表哥陪着你便是,必不会叫你苦楚,表弟可不要如此作践自己啊!”
薛氏吓得脸都白了,扑在唐宛怀里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都不想活命了,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啊,他爹啊,咱们什么赔偿也不要,就让他们拿命来抵!”
薛氏边哭边恶狠狠看向那几个纨绔,几个纨绔也吓得没了主张,忙扭过头去不敢对视。
香芹和两个小的,见母亲哭的声嘶力竭,也跑过来拉住唐宛,不住的哭求。
一时间,大殿里哭声一片,监院长叹一口气道:“非要闹出人命来才甘心,也不知你家那些人脉和银两,能不能压下一条人命的案子!”
几个纨绔听了监院的提示,猛得一惊,家里的权势在定州尚可威风些,出了定州,谁知道他们是谁啊,若是因为这点事儿,闹出人命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那先前劝解王故哲的纨绔,忙在腰间解下了荷包,塞到还在悲伤的唐宛的手里,陪笑道:“小哥儿既要远行,没有盘缠怎行,我今天带的不多,这点就算是给小哥儿的补偿,小哥儿……小哥儿千万保重,在下告辞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冲出大殿,剩下的几个纨绔也赶紧解下荷包,扔给唐宛,匆忙跟着跑出了大殿。
唐宛将怀里的荷包撇向店门口,吼道:“快拿走你们的臭钱,没得攀扯我是讹诈,我死了自然干净,倒叫你们拿银子羞辱我!”
刚跨出店门的一个纨绔忙住了脚,陪笑道:“没有的事,这些都是我们心甘情愿奉于公子的,寺内大师可以作证!”
说罢又向那监院行了一礼道:“大师今日为证,我等此番赠予这位公子的银两完全是心甘情愿,日后绝无反悔!”他不待那大师应答,忙一溜烟的跑远了。
大殿里剩下王故哲和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还来不及思索,几个朋友就撇下他跑了个干净!
献松在一旁冷冷的道:“看来王公子是打算与舍弟对簿公堂了,那就请吧!”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故哲本能的摆摆手:“啊,不,不,我不去!”
王故哲被自己颤抖的声音惊到,瞥一眼还在奋力挣扎着要触柱的唐宛,忙解下荷包,递到唐宛面前。
唐宛不语,只泪眼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似是悲愤,似是对人间的不舍,又似是绝望。
王故哲突然很害怕,怕这个少年就这样死在他面前,怕自己的婚事毁了,怕他庶出的弟弟占有他该有的一切。
忙回头喊过小厮,在他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悉数塞进唐宛手里,然后慌里慌张的跑出了大殿,仿佛,跑慢一点就会听见头骨触碰柱子碎裂的声音。
两个家丁也跟着跑了出去,殿内,只剩唐家一家人和监院。
唐宛收起眼泪,冷嗤一声,兔崽子,欺负你姑奶奶,还要讹诈我,这回看是谁吃亏!
抖了抖手里的银票,慢条斯理的查了起来,阿槿和香芹惊讶于三姐姐如此快的情绪变化,默默的帮她拾起散落一地的荷包,薛氏已擦干眼泪,和女儿一起数起银票来!
一千两是没有,五百两是够了,算了,这也不少了!
唐宛展颜一笑,也不去看那荷包,不过都是些散碎银子罢了。
唐宛转身向监院深深一揖,谢道:“多谢大师出言相帮,打扰了大师清修,还望大师海涵!”
监院念了句佛号,温声道:“是鄙寺照顾不周,未能保护好公子的安危,幸好公子会些功夫,才不至酿成大错,为表歉意,鄙寺愿为施主一家供奉一盏海灯,以保一家平安!”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