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是玛丽萨的孩子?"薇薇安不敢相信地把目光对向了一言不发的玛丽萨,现场不仅仅是她,除了几个虚弱的孩子,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玛丽萨的身上。
玛丽萨神情淡定,面对这么多道的目光丝毫不改脸色。她的目光倒是放在了强尼森的身上,她以为这个秘密就算是到死也不会被人发掘出来。他们曾经都说好的,这个秘密永远只是一个秘密,秘密是不应该被人知道的。但是现在这个秘密被说了出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无力阻止。
强尼森想要看看玛丽萨的其他表情,结果让他失望了。她还是一如当年那样的狠心,他可以对任何人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唯独不能对玛丽萨有任何的小伤害。他真的很爱她,可是这份爱需要掩饰,他最后也不得不以假死来掩盖自己还活着备受煎熬的日子。
薇薇安朝着玛丽萨缓缓走过去,她走到玛丽萨的面前,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在玛丽萨的脸上重重扇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身边最好的朋友欺骗。
"你怎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薇薇安一直觉得是强尼森亏欠了自己,却不料还有一个人,曾经的亏欠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玛丽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脸有任何的痛楚,这份痛楚只是很简单的,怎么也比不上她内心的痛苦。她让自己学着一个人接受所有的事实,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悲欢离合。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来是如何过来的,她唯有把那些不该想不能得到的东西和人摒弃在身外,才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亏欠。
"对不起。"玛丽萨认为自己一直欠着薇薇安这句话,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也不用去解释为什么要道歉。
薇薇安一副很气愤的样子,当她还想要对玛丽萨下手的时候,强尼森伸手拦住了她。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关玛丽萨的事。"强尼森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如果早早就表明了心意,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以为当年那个孩子是早产儿,你抱过来的时候说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你还记不记得这句话!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吗,既然孩子的母亲愿意为你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她一定很爱你。这份爱就像当年我爱你那样的执着,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让她承受我那个时候的痛苦。"
薇薇安说出多年困扰在心里的话,因为当时强尼森说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她才会认为自己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可是事实都不是当年的那样,玛丽萨是孩子的母亲。
"如果当初你直接告诉我,那个孩子的母亲是玛丽萨,我绝对不会那么生气!这些年来,你到底让玛丽萨过着怎样的生活!自己的儿子近在眼前,可是他们母子却不能相认!"
玛丽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两个人当着她的面说话,她自己很不想提起往事,"薇薇安,不要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他从你的身边抢走。"
薇薇安好不容易保持的贵妇形象,这么多年她都不曾如此的歇斯底里,现在所有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她真的要疯了,"玛丽萨,你给我闭嘴!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其实错的人是我!你是孩子的母亲,可是你的孩子曾把你当成他的母亲吗?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家族里面,少爷身边有你,我很放心。可是除了少爷,你的眼中难道看不到自己的儿子吗?"
"你的儿子近在咫尺,你却要当个陌生人。现在孩子死了,你难道就不伤心难过?无论你是否喜欢过强尼森,当年如果你们告诉我,我是不会不放手的!"
"薇薇安,当年只是一个错误。"玛丽萨说道,她自始至终都认为那是一个错误的开始。错误循环着,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强尼森都在关注着玛丽萨的任何一个小动作,她的声音她的话,渐渐地有了距离。错误的开始,错误的结束,当初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就是这么说的。
也许错误之下,他们都不应该彼此认识。眼神开始涣散,强尼森的身子踉跄了两下,然后朝着后面慢慢倒去。他的后面站着d,d伸手扶住了他,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
"他死了。"d刚伸手碰触到强尼森的颈脉,没有任何的跳动。
距离强尼森最近的两个女人,她们对于强尼森的突然倒地都露出了一丝的慌乱,可是谁也没有动作。而玛丽萨掩盖内心的想法比薇薇安要快,那一瞬间没有多少个人看到,安然却发现了。
强尼森倒下,他的人就让他们离开。薇薇安和玛丽萨不曾留恋的看着强尼森的尸体,众人离开之后,不过半个小时大家就各自分散了。
许橙橙被安然紧紧地拉着,她发现从强尼森的屋子里出来之后,他的表情一度很不好。不知道在那短短的几分钟,他和玛丽萨看到了什么。从地下室出来之后,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全部的安排都是玛丽萨在决定,因为他们所在的方位正好可以去白屋,所以玛丽萨认为先去白屋比较好。那里也有足够的设备来检查孩子们的身体状况。
"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许橙橙靠在安然的肩膀上面,因为来时的车子不少,所以离开的时候,他们分开几辆车子。孩子们和d他们在一起,安然拉着许橙橙单独坐了另外一辆车,所以现在车上除了司机就他们两人。
车子前后座还有挡板玻璃,前面的司机看不到后面的人,也听不到后面的人说话。隔音效果非常的好,许橙橙不担心安然如果要说话,会被别人听到。
安然一手摸着许橙橙的头发,他突然伸手把她的头发放下来,然后五根手指在长发中嬉戏,"知道我在地下室看到了什么吗?"
房子里面有过什么,大家都曾听玛丽萨说过。孩子们的精神状态不好,许橙橙也来不及问什么。玛丽萨和安然下去看了几眼,上来之后安然整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到底他看到了什么,她很想知道。
许橙橙任由安然在她的头发上挑拨,她觉得这样的举动很舒服,因为他的手指很灵活,在她的头发上乱窜的时候还会适当的在她的脖子上捏一下。
"我和玛丽萨下去,下面是一个很宽阔的实验室。分里外两层,外面那层是放试验品的地方,不过也有少量的标本。里面那层有两具尸体,玛丽萨说,那就是菲利普的父母。我们不知道尸体还会在那里,但是玛丽萨和我发现尸体的身上有过缝合的地方,而且在存放尸体的旁边,我们发现了很多活器官。"
安然只是稍微描述了一下,许橙橙还是能在脑子里想象一下地下室的情况。孩子们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差,就说明没有看到那种东西。连安然都心有余悸,许橙橙抬头看着他,"他们都死了。"
许橙橙的说法,就和玛丽萨告诉他的一样。他当时能认出那是菲利普的父母,是因为他看过照片。他们和照片上面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是那样。
"玛丽萨说,她曾经把他们的尸体都烧了。当年的事情就因为这一件事,所以她才会恨着强尼森。8她说她曾经爱过他,因为强尼森确实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可是中间隔着薇薇安,她不敢说爱。后面是强尼森强迫她发生了关系,仅仅那么一次,她也怀上了强尼森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之后,强尼森交给了家族。玛丽萨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可是她认为这个孩子是个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听到菲利斯死亡的消息,她觉自己解脱了。强尼森的死并没有让她太过难受,因为她知道从此以后她真的就是一个人了,但是她还有我们。"
"没有错,她还有我们。"许橙橙握着安然的手,她感觉到他的温度。头枕在安然的胸口,许橙橙轻轻地说,"我现在发现,如果真的相爱,那么就不要浪费能在一起的时间。我们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你觉得呢?"
安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算是松了一口气。听到许橙橙的话,他的眼里闪过某些东西,"橙橙,那你觉得我们错过了什么?"
"孩子们都已经八岁了,你真正在孩子们身边的时间有多少?当然如果分开来说的话,乔子云在孩子们的身边连半年都不到。菲利普在孩子们的身边足足有六年,但是那个六年,其实现在在你来说,平摊下来也没有什么。孩子们不愿意叫你,是因为你给他们的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