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温柔中透着溺爱,殷宪简直恨不得兜头把自己埋在她怀里,只可惜现在是在外面,当着这好些人的面,她倒是无所谓,
但是恐怕姜妱会觉得不好意思,从而把她推开。
曹静心中想起之前姜妱说过的话,知道这个孩子恐怕是要继承家业的,这些杂艺自然可以当做锦上添花。
这样一想,她突然又察觉到一件事——姜妱是有儿子的,但是家中却选了前妻的女儿作为继承人,这两人的感情居然还能亲昵到这个地步么?
因为殷宴到底有不足之症,即便在渐渐好转,也远不如一般的孩子灵活,对比起来,殷宪心眼多又机灵,更能争宠撒娇,她坐下不过一刻,立即就缠得姜妱满心满眼都是她,姜妱和她相处起来,自然看着要比殷宴还要亲近些。
曹静在心中暗暗称奇,只是这是旁人的家事,并且对姜妱来说,与孩子相处的好,无疑是再好不过的事,她也就真正放下心来,开始安心的享用这一餐饭。
殷宪出来陪母亲,自然也是没吃的,好在她们点的菜多了不少,多一个人也很够吃,只是跟着殷宪出来的人不太敢让她吃外头的东西,见状便要验毒试菜。
姜妱便道:“不怕的,已经试过了,我们也都吃了一些,没有什么问题。”
她吃进嘴的东西,预先的防备一点不比殷宪少,这一桌子都是起码两个人暗中试过的,确定没有问题才敢端上来。
那侍卫有点犹豫,不由得看向了小主人,却见殷宪已经一口羊肉塞进了嘴里,吃得正香。
侍卫无法,只得识趣的退下了。
这一顿饭吃的挺愉快,殷宪心情一好,那股子刻薄劲就全消散了,而当她想要讨人喜欢的时候,那真是易如反掌,只是平时相比于讨人喜欢,她更爱让人家难受而已。
一顿饭吃完,曹静已经把一开始殷宪那些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忘了个干干净净,不停地夸她聪慧明理,不愧是下了大功夫教出来的孩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懂得东西又多,好些连曹静也没听过的,从殷宪嘴里讲出来,新奇又有意思。
吃到后来,连阿苗也忘记了畏惧,一双眼睛相当崇拜的看着这个比自己也就大了三四岁的小姐姐,也愿意挨着她坐了。
这算是相当愉快的一天,吃过饭,曹静看出殷宪更想要和母亲单独相处,于是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主动带着侄女提出了告辞。
与曹静她们道了别,目送二人离去
,姜妱这才对殷宪说:“这才对么,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有什么意思。”
殷宪撇了撇嘴:“我得凶一点,那些大臣们才有敬畏之心。”
“这话原也不算错,只是你静姨和阿苗是你的臣子么?”姜妱知道她这是在偷换概念:“你是看人家不顺眼就要找茬,看得顺眼了又去笼络交好——总这样把活生生的人当做物件来随意摆弄,可不是什么好事。”
殷宪见瞒不过她,只得吐了吐舌头,不再狡辩了。
她们相携出了酒楼,姜妱已经渐渐学会了无视周围的目光,带着殷宪散步消食顺便又逛了逛这集市。
侍女和护卫们加起来人数不少,有意识的把人群隔开,免得把他们挤着,殷宪一边走,一边道:“娘娘,您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肯承认我是您女儿了?就不怕她们猜出些什么来么?”
姜妱先是沉默,之后才道:“阿静只是亭威侯府的远房亲戚,本身并非命妇,她所嫁的郎君也没有入仕,估摸着未来好多年她都不可能进宫,轻易不知道你的身份……退一步讲,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呢?”
殷宪真的有点震惊了——因为姜妱以前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姜妱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笑了一下:“怎么,我就不能改改想法,不能洒脱一些么?”
“怎当然可以!这再好不过了!”殷宪连忙道:“只是您怎么突然想通了呢?”
“倒也不是突然想通,我只是在想,你父亲现在并没有关着我不许我走动,我人也已经在宫外了,分明看似自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