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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他骑机车撞上路边的电线杆了。

老板娘把店里和她的皮包里所有的现金全部塞给我，要我备用着。我搭计程车火速赶到北投那家恩慈医院。心里好害怕。

我好怕爸爸的事件重演，歆杰不能死，他是我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哪！

到了医院急诊室，我一眼就看到歆杰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着，手臂上、腿上都里着石膏。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没事，否则医生不会帮他上石膏的。

病床边有一位护士正在帮歆杰量血压，看到我靠近，马上抬起头来，并且大声叫唤正在柜台打电话的医生：&ldo;宋医师，五床的家属来了，你赶快来跟她说。&rdo;

那位姓宋的医生急忙放下电话，大步向我走来，他先看了护士小姐刚才量好的血压。交代她：

&ldo;准备输血！&rdo;之后，正视着我说：&ldo;小姐，你是病人的？&rdo;

&ldo;我是他姐姐。他的状况怎么样，没事吧？&rdo;我望了一下歆杰，发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

&ldo;病人有多处骨折和外伤，这些部份我们都已经处理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有严重的内出血现象，血压一直下降，表示他的出血非但没有止住，反而更厉害了。再这样下去，病人很快就会因为血压过低而休克。&rdo;

&ldo;那怎么办呢？&rdo;

&ldo;他需要开刀，需要输血。可是我们这里是小医院，病床和设备都不够，所以在你到达之前，我正设法联络附近的大型医院。但是华岗医院满床，另一家信义医院也是。说实话，像你弟弟这样严重的病人，通常医院都不愿意收，因为救活的机会不怎么大。&rdo;

救活的机会不大？

他会死？

不行！我不准！我不准他死！

老灭爷，您听到没，我不准他死！

&ldo;难道我弟弟就在这里等死吗？&rdo;

&ldo;我们会马上替他输血，先稳住他的血压，同时继续联络其他的大医院，看看有没有医院肯收他。&rdo;

&ldo;如果没有医院肯收，那我弟弟岂不就死定了？你们医院不是以救人为职志吗？怎么可以拒收病人？&rdo;我歇斯底里地喊叫，心里有了绝望的感觉。

&ldo;小姐，你冷静一点，这样会妨碍我的联络工作。&rdo;宋医生制止我的喊叫，拿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

&ldo;没有床？谢谢！&rdo;又一家见死不救的医院。

&ldo;消泉医院吗？我是恩慈医院急诊室宋主任，我们有一个case内出血很严重，需要紧急手术……什么？你们也没有床？糟糕！&rdo;他沮丧地挂下电话。

清泉区院？殷扬！

我要找到殷扬，他一定会救歆杰的，他一定要！

&ldo;宋医生，请你把清泉医院的电话号码给我，让我试试。&rdo;

&ldo;你有认识的人吗？&rdo;

我没理会他，迳自按着按键。我的手在发抖，歆杰的生死就在我手里了。

电话通了。

&ldo;喂，请帮我转外科殷扬医师。&rdo;我的声音在颤抖。他会不会不理我？毕竟我拒绝了他那么多次。

经过漫长的转接，电话终于又有了声音传来：

&ldo;对不起，殷医师还在开刀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rdo;

&ldo;请问他的手术什么时候会结束？&rdo;怎么这么巧？难道歆杰命中该绝？

&ldo;这我不确定，这是一个大手术，殷医师从昨天晚上就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小姐，你要不要留话？&rdo;

完了。我的希望破灭了。

&ldo;我……&rdo;

&ldo;喔，小姐，等一下，殷医师刚刚出来了，你等一下，我叫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