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因正君之事,殿下一直未前来请安,姬赢这锱铢必较的老阉人,还不知要怎么发难折腾殿下。
听得殿下此言,瑶绮也终是松下一口气。与姬赢争夺皇位,只能智取,不可硬扛,东厂势力遍及天下,一旦招来姬赢猜忌谋害,那可是得不偿失。
“五皇女邀您叙话,眼下正在轿辇里候着殿下,”提起五皇女夫妇二人,瑶绮不禁又思及朝华殿里的霄正君。同为人夫,两者脾性志趣皆是天壤之别。
五正君事事都顺着五皇女,可霄正君……除了给殿下添堵添罪,还能做什么。
她提着谢嫣衣摆叹惋道,“殿下可要回绝五皇女?”
五皇女大冬天候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她许久,如若拒绝,倒显得太不近人情。
“无妨,不过是说几句体己话,有大氅挡风,也不会染上风寒。”
谢嫣疾疾走至重萃宫外,果然见着五皇女坐在轿子里远远向她扬了扬手。
五皇女伸出丰腴素手半勾起绡帘,托腮打趣她道:“家室不宁,可要五姐支你一招?”
尽管付灵嫣与五皇女私交甚笃,可依她老成持重的性子,凡遇五皇女没心没肺打趣,皆是不欢而散。
谢嫣收回思绪,不咸不淡觑她一眼,抬脚便要离开。
“你总这样正言厉色,十八岁的如花姑娘,活得却似个二十八的妇人,连个无关痛痒的玩笑,也不许开一开,”五皇女扯住她袖口,往她手里强纳了个不大不小的描金锦盒,她神色颇为认真地嘱咐,“里头有三粒药丸,一次只管用一粒,保你夫君在床帏里为你色授魂与。”
谢嫣拈着这烫手盒子丢也不是,收也不是,正欲归还五皇女,令她带回去,她却暗暗使唤内监抬起轿辇,眨眼间便溜得没影。
这腌臜玩意误让外人瞧去,于她声誉多有劳损。
堂堂一介嫡皇女,竟需用催情香方能得到夫君身子……此事传出去,怎么瞧都是桩遭人诟病的恶事。
谢嫣将盒子拢进袖袋里,沉声差遣宫人速回朝华殿。
因担心被易霄发现此物,谢嫣终将锦盒藏在书房,专用来摆放军机要件的千机格里,而后挂了把大锁层层锁好,左右研磨许久,才放下心处理政务。
纵然谢嫣对朝政一无所知,受宿体本能影响,翻看边关送来的急件也无甚阻碍。
瑶绮端来午膳劝她歇一歇,谢嫣均弃之不理,耐心处置十几份急件,又命瑶绮将事关姬赢的札记承上来,她揉着后颈起身已至深夜。
阉党为祸朝纲,她今日又莫名其妙,因着一点芝麻蒜皮大的小事开罪姬赢,原男二一旦不愿从旁配合,谢嫣此次执行任务之旅必然格外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