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嫣喝完眉头慢慢松开,歉然道:“方才我突然感觉脑袋有点晕,吓到伯母了,不好意思啊。”
苏夫人已经调整好情绪,慈的说:“好孩子,现在你的身体是最要紧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可要去附近医馆?”
“不用,我现在已经感觉没事了,”卫嫣拒绝,起身抓着苏夫人的手说,“我觉得刚刚那套点翠很好,收到礼物的人肯定会很喜欢的。”
苏夫人要了那套点翠,却没再提给卫嫣打头面的事。
卫嫣暗暗松了口气,正要和苏夫人一起离开,却见江云飞走进了饰铺,心头顿时一紧。
江云飞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到卫嫣,眼底闪过诧异,而后颔向苏夫人行礼。
苏夫人对这个少年人的印象很深,好奇的问:“周小郎君这个时辰不在学堂,怎么逛起了饰铺?”
江云飞坦然道:“今日堂测,晚辈做得比较快,先交卷出来了,前些日子晚辈在这里打了一支簪,顺道来取。”
之前席间孟氏穿的很素,头上一点儿饰都没有,苏夫人以为江云飞是给孟氏打的簪,便没再追问。
苏夫人和卫嫣离开后,店内伙计才把做好的簪子拿给江云飞查验。
黄花梨木做的狭长盒子里,一支玉葫芦形状的纯白玉簪静静躺着,和上一世江云飞送给花容的一模一样。
那支玉簪早已随花容下葬,只能重新再做一支。
江云飞验过没有问题,把尾款递给伙计,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若是有人来问我在这里做的是什么簪子,你就说不能泄露隐私,只知道是要送给一个姑娘。”
伙计不明所以,正想问缘由,少年人递了些碎银过来:“我自有用意,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明白吗?”
“小的明白!”
伙计收了钱,喜笑颜开。
卫嫣回去后有些坐立难安。
她怕江云飞会误会,却又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向他解释。
而且,她有点在意江云飞去饰铺打的是支什么样的簪子。
卫嫣没有让江云飞去沐家道歉。
他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沐清清气的是自己没有维护她。
卫嫣熬夜做了一柄团扇做赔礼,第二日一早就去找沐清清说清楚缘由。
沐清清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把话说开,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如初。
吃过午饭,卫嫣才从沐家出来,却在沐家大门口遇到了江云飞。
卫嫣眉心微皱,忍不住上前说:“我不是说不让你来吗?”
两人最近见面的频率高了些,比之前熟悉不少,江云飞还几次相护,卫嫣在他面前很放松,语气不自觉带了一分娇嗔。
江云飞没有觉得被凶到,温和的说:“下月初有骑射测考,沐晟约我和他一起操练。”
上次踏青江云飞赛马虽然只得了第二,但展示出来的马术很强,和他一起操练进步肯定要快一些。
闹了个乌龙,卫嫣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大好,脸热起来,正想解释,又听到江云飞说:“答应过你的事,我都会做到的。”
江云飞说的认真,不仅是在说这次的事,更像是在承诺。
以后他答应她的事也都会做到。
心跳漏了一拍,卫嫣不敢江云飞的眼睛,落荒而逃。
一路上卫嫣的唇角都是上扬着的,卫夫人打理着院子里的花草,见她这样也跟着笑:“生什么事了,从来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没什么,就是和清清聊了些女儿家的事。”
卫嫣否认,拿了水壶准备帮忙浇水,被卫夫人拍了下手:“这可是凤月荷兰花,千金难求的。”
卫夫人很花,院中花木大多是她亲自打理的。
卫嫣收回手,好奇的问:“这花如此难得,爹爹上哪儿替娘求来的?”
“你爹整日忙着政务,哪里会在意这些,这是淮远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