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醒醒,快醒醒!”
陷入沉睡的柴天诺用力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一位身穿保安服饰的老大爷。
见柴天诺醒了老大爷禁不住松了口气,刚才有人说长椅上躺着个青年,几个小时未曾动一动,恐怕是死了。
当时还有些惊恐,如今一见却是睡得沉,还好还好。
“虽说天气暖和,可这里临风,一个不好会落下病根,可不能这般睡野觉!”
老大爷有些唠叨的说着关怀的话,柴天诺咧嘴点头,这是为己好,须得与面子老实听。
总得有小半个钟头,说过瘾了的老大爷才满意离去,柴天诺则是使劲伸了个懒腰,看着手拿气球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孩子们笑,自己将将的梦,做的可真长。
书本上看黄粱一梦只是四个字,可临到自己身上才知那是何等清晰神异,真是有些分不清虚幻现实了。
从长椅上起身想要取当枕头的背包,一张纸轻轻飘落,柴天诺拿起一看,立时浑身一颤,面色变得惨白。
“……蛮儿?!”
正是清风道长以柴蛮儿残魂所做画纸,柴天诺但觉心口已通,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真实虚妄属实分不清。
“咦,怎地把我画的这般丑,还画得这般淡,夫君,你却是从哪找的画师?”
一支小手突然把画纸抽走,柴天诺猛扭头,黄裳绿裙步摇颤,记忆中无比熟稔的面孔带着娇憨笑,明媚双眸里,尽是深情。
“蛮儿?!”
柴天诺一把将娇小身躯抱进怀,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百分百是自己的蛮儿!
惊喜交加里柴天诺恍惚明了,大道四十九,人遁其一,凡事无有绝路。
自己所在,或许便是一切根源的起始,真正的起始元点!
“夫君我与你说,这事儿太神了,今个晌午我从一大爷手里买了串糖葫芦……”
柴蛮儿搂着柴天诺胳膊蹦蹦跳跳远走,有太多思念太多不明要说,柴天诺面上尽是笑,谢过那位未知,所愿,终究得偿!
“小子,我这画作的怎样?”
一推自行车叫卖糖葫芦同时兼卖画作的老头,得意洋洋的问,旁边也是一年岁不小大爷,正是天外道祖老渔翁,瞧着肖像画直咧嘴,能把英明神武的自己画成这般德行,本事也是了得!
应付的赞了两句,指着自行车上挂的一幅画问:
“昨个记得画上还有个大的出奇的球,今个怎的不见了?”
“那是星辰不是球!”
老头瞪一眼,望着远去的柴天诺与柴蛮儿的身影笑:
“不是不见了,而是舍去身魂跳出枷锁再上层楼,令人欣慰!”
远去的柴天诺隐隐有感,略回头,见一老者笑眯眯望着自己,双眸立时一亮,却是拔都神将!
脑海中闪过无数,所有终究化作释然,便轻笑点头,回与柴蛮儿远去。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