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葭笑眯眯望她,&ldo;姐儿做人怎地这样小气?拿来吧!&rdo;
&ldo;不给!&rdo;宁芳鼓着脸,把一盒子香露紧紧抱在怀里,&ldo;你拿盒胭脂给薛家妹子吧。&rdo;
&ldo;那不行,得再加盒面脂。&rdo;
&ldo;随你了。&rdo;
念葭笑着走了。
宁芳再看着那盒子好不容易保住的香露,笑得见牙不见眼。
其实她也不是要送给别人,是想送给三舅公啦。
咳咳,就算身处深宫,可宁芳能听到的八卦还是很不少的。
譬如她三舅公的婚事似乎又有了点眉目,对方虽不是公侯家的小姐,却也是。如今虽有些破落,但听说那姑娘文采极好,跟才占京城八斗的程岳正是良配。
宁芳虽是晚辈,却也希望聊表一份心意。
三舅公的亲事,说来真是太艰难了。
刚喜滋滋的把香露收起来,又有人上门送礼来了。
宁芳真的很意外,今儿可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来给她送礼?
闵双桃把东西放下,&ldo;瞧你这呆样儿,有得收还不好么?拿着吧,是忠勇伯府送来的,这份是指名给你的。&rdo;
宁芳差点惊掉下巴,&ldo;蒋家居然还要给咱们送礼?&rdo;
脑子没坏掉吧?
刚毁了蒋小姐的亲事,还罚了一年的俸禄,他们不记仇的?
闵双桃嗤笑,&ldo;蒋家又不是只有那么一房人,这是世子爷派人送来的,听说他刚刚回府了。&rdo;
可宁芳更加奇怪了,&ldo;他才刚刚回府?那之前……&rdo;
是谁给她们送的小纸条?
闵双桃冷笑,&ldo;谁知道呢!也许是世子留下的人手,也许是看蒋家二房不顺眼的人。哎,那些关咱们什么事。我这儿有件正经事,你帮我参详参详。&rdo;
宁芳只得先收了东西,听闵双桃烦恼。
&ldo;现有人想收我做医女,你说我去还是不去?&rdo;
宁芳听得一怔,低头思忖半晌方道,&ldo;你这可真难着我了。若说做医女,能学些诊脉行针,原是极好的。可若是做了医女,日后被哪个贵人看上,只怕就不得轻易出宫了。再有……你也懂的。&rdo;
闵双桃叹道,&ldo;我也正犯愁这个呢。&rdo;
做医女名份上虽比女官虽差些,但可以学门正经手艺,日后出嫁,夫家都能看重几分,原是极好。但宫中医女极少,万一投了哪个贵人的缘法,非要留下来,倒是不好出宫嫁人了,难免耽误青春。反不比女官,顶多留至二十五。
且行医诊病,打赏虽然丰厚,但风险也大。万一撞破什么宫闱秘事,极易被无辜株连。这也是宁芳说不出口,但闵双桃心知肚明的事。
&ldo;我若有你一半家世,或爹娘肯多疼我一些,哪怕只有个你那样明理的祖母……&rdo;
她说着,眼圈都红了,但又很快克制住自己,&ldo;算了,人没有那个命,就不要多想了。我若不去,虽跟着文鸳姑姑,也不会矬磨我,但无非是熬些资历,攒些银钱,待出宫时依旧无依无靠,想寻门好亲事依旧得看家里眼色,倒不如去做个医女,博上一回,兴许还能挣个正经前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