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庆平公主轻柔但坚决的推开了宁芳并不宽广的温暖怀抱,象是生怕自己沉溺其中,只留下一句话。
&ldo;永远不要太相信,一个在皇宫中长大的男人。&rdo;
然后,她伸出纤长手指,抹去宁芳脸颊的眼泪,转身走了。
而对于七皇孙来说,要找到新科会元说几句悄悄话,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因为在他那样明显的触怒了皇上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躲着他。甚至连与他交好的兰廷茂,也被人&ldo;好心&rdo;叫走了。
所以七皇孙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他,并告诉他暂且不用担心婚事,&ldo;……那个丫头会有办法处置。&rdo;
可谢云溪听了,先认真的问他一句,&ldo;怎么处置?会不会伤害到那个姑娘或连累到别人?&rdo;
七皇孙微微一怔,随即微笑,&ldo;不会,正好有个人侍卫愿意娶她。他们这样的人,对于圣上来说犹如蝼蚁,等事情过去,便不值得计较了。况且,皇上如今也没心思计较。&rdo;
谢云溪这才安心的问起第二个问题,&ldo;那我师妹是怎么进了宫?我恩师又在哪里?&rdo;
这个问题倒是说来话长了。
横竖已经出了宫,并没有多少人留意,七皇孙索性找了个茶楼的包厢,把来龙去脉跟谢云溪大致说了一番。
听说恩师就在离京城不远的桃县,谢云溪坐不住了。
&ldo;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冒昧,七皇孙您纡尊降贵来告诉我这些,于情于理,我都理当奉陪。可我与恩师数年未见,实在挂念得紧。能否容在下告辞,先去拜见恩师,回头再来向您道谢?&rdo;
七皇孙谦和道,&ldo;尊师重道,本是我辈应行之礼,你去吧。&rdo;
谢云溪再施一礼,果真走了。
而七皇孙端起杯茶,却不紧不慢的笑了。
他这么好脾气,当然不是出于滥好心。身为一个在宫中要依附于他人生存的人,他也施舍不起那么多的好心。
但对于一个有本事的人,哪怕他暂时并不那么讨皇上欢心,七皇孙也觉得可以适当的卖一个人情。所以他才会在留意到宁芳与薛东野的对话后,前来示好。
如今看来,谢云溪虽然看着表面冷清,但骨子里却极重情义。这样的人,你给他一点点好,他都会记住。也许不会马上还你,但只要他肯记住,就比许多人强得多了。
&ldo;七皇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rdo;
刚放下茶杯,九皇孙便找来了。
看到他一个人,顿时沉了脸,&ldo;难道那谢云溪真就这么大的架子,连你这么帮他,也不给半分面子?那这样的人,你帮他又有何益?&rdo;
七皇孙笑道,&ldo;你莫错怪了他,是我叫他走的。咱们兄弟好不容易出一次宫,找个外人在此作甚?何况他呆长了,只怕就有人要传咱们结交外臣的闲话了。今儿过节,这茶楼待会儿正好有场你最爱的蹴踘比赛。方才我打听了下,还是京城最好的两家球社,咱们要不要也下个注,赌一把?&rdo;
九皇孙这才欢喜起来,&ldo;自然是要下注的,只不知是哪两家,赶紧叫人上来说说。&rdo;
看他兴致勃勃转移了注意力,七皇孙才假作不经意的打听起来,&ldo;看皇上今儿的意思,你我的亲事似都有了眉目,只为何迟迟不说呢?&rdo;
九皇孙道,&ldo;这不是还没春闱么?咱们倒不必,只是小姑皇妹她们,皇上似有意从中招一位驸马,是以今儿才会百般打听那个姓谢的。只可惜他不识抬举,估计前三甲都是无望了。&rdo;
&ldo;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只这样招的驸马,门第会不会太低?&rdo;
&ldo;那有什么法子?听母妃说,估摸着皇上的意思,大概是想让小姑嫁入高门,七皇叔家的大郡主便去和寒门士子联姻。&rdo;
七皇孙笑道,&ldo;那你要和哪家淑女联姻?我想四婶肯定透了口风,说来听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