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前程岳跟她说起这些五护卫时,提到过这里头有些人特别执着,总觉得这天下就该是程岳他们家的,老密谋着推翻朝廷。
为此,找过他爹,找过他两个哥哥,也找过他。
不过,都给他们拒绝了。
要说造反,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就算永泰帝昏庸了些,但还没有亡国之相,程岳也从未看到过可以改朝换代的时机,自然不愿意白白连累一大家子人去送死。
但宁芳万万没想到,这帮人为了激励程岳去造反,居然能要自己的命?
可沈继眼中闪动着的,那疯狂而执着的火焰,显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在这么想!
可这也太荒唐了吧?
她就算再爱程岳,再爱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用死去成全他们当皇上!
她上辈子死得略窝囊,这辈子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又好不容易熬到十五岁这个坎儿。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一只脚都要跨过新年了,她反倒因为这帮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就要去死了么?
那宁芳真的是死不瞑目。
而且,他们是真的想帮助程岳登基夺位,还是他们自己想借此实现荣华富贵的执念呢?
可宁芳知道,此时这样的话,是绝不能说出来的。
一旦说出来,刺激到这些神经病,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正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拖延时间,猛地一阵剧烈腹痛,让宁芳不由白了脸。
窦妈妈急问,&ldo;王妃,你怎么了?&rdo;
宁芳疼得说不出话来,只鼻尖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继看着她高耸的腹部,却是目露喜色,&ldo;看来王妃,是发作了。&rdo;
啊?窦妈妈惊慌失措,&ldo;怎么会突然发作的?现在可怎么办?&rdo;
沈继道,&ldo;请王妃恕罪,在属下去到王府的时候,就伺机对您下了药。算算时辰,也该生了。&rdo;
他这么一说,宁芳猛地想起,那一阵奇异的草木清香。
&ldo;怪不得,你当时经过我身边时,有股子香味。可我当时,只顾着看你手中的玉佩,倒是不曾防到这个!&rdo;
她断断续续的说出这段话,已是极为吃力了。
窦妈妈急道,&ldo;你怎么能乱下药了,影响了小主子可怎么办?&rdo;
沈继道,&ldo;妈妈不必惊慌,我给王妃下的药,虽然催产,却是保护胎儿的,所以小主子一定没事!&rdo;
宁芳心头忽地一股悲凉,&ldo;那我,我有没有事……你们……就不管了……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