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两个伙计,也是认得萧墨轩,小心的跟在了后面。
&ldo;亏得你们对本大人尽心,赏你们的。&rdo;刚走上楼梯,萧墨轩突然又摸出两个二两的锭子,朝后面扔去。
后面两个伙计,一时措不及防,只见两个亮闪闪的东西飞过了过来,慌忙拿手接住,却见是两锭银子,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只是看见掌柜的还在前面,又迟疑的看了一眼。
&ldo;既然是萧大人赏的,还不快谢了。&rdo;大掌柜向后瞅了一眼,出声说道。
&ldo;谢大人,谢大人。&rdo;两个伙计,喜滋滋的互相看了一眼,把银子揣进了怀里。
自个这是怎么了?萧墨轩在楼梯上面一边走着,一边微微摇着脑袋。
连续这些举动,连自个都觉得有些奇怪,竟像是脑袋里面在不停的抽风一般,自个脑子里是不是搭错了哪根筋?
单间里面,袁炜正气定神闲的在茶几边的太师椅上坐着。隔壁的单间里,隐隐传来一阵阵丝竹之音,想是哪桌的客人,请了唱小曲儿的来助兴的。
袁炜的微微眯搭着眼睛,两只手指头,随着隔壁地琵琶弦声。轻轻在椅把上敲击着。时不时,也会睁开眼来,往门口看一下,随即又立刻闭上了眼睛。
其实袁炜的心里,倒不似他本人看上去那么平静。
袁炜算是个老实人,可这个老实,只是相对严嵩和徐阶来说的。浸淫官场多年,怎么着也得耗出几分功夫来了。
内阁里的情形,袁炜也算是摸个了透。
自个那位老师徐阶,近来脾气堪比李春芳。摆明了是不想扯进来。
高拱和郭朴两个,不管明里暗里,都对着自个,压得自个有些透不过气来。
袁炜是个老实人,可他并不是一个笨人。他也知道,高拱之所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是因为背后有着裕王爷这棵大树。
若是自个真的扯下了面子,和高拱大干一场,倒也未必会怕了他们。可万一日后裕王继了大统,自个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所以。最明智的办法,便是想办法也攀上裕王府这棵大树。这样。即便是日后自己和高拱翻了脸,也好留条后路。
直接去找裕王爷拍马屁,恐怕是行不通。裕王虽然身为储君,可是一向深居简出,自个不可能会有太多机会去接近。更何况,高拱在裕王府的势力也是不小,随随便便也能给自己设几个坎子。
思来想去,也只有萧墨轩这里走得通。而且,自个是礼部尚书,近来关于裕王纳妃的事儿。也正好和萧家多计较些。
这么些日子的事儿,袁炜也都看在眼里。裕王对自己身边这群人,最信任的未必是高拱他们几位,倒应该是那个愣头小子。而且。萧家马上就要和裕王府攀上亲戚了。自个再和萧家攀上关系,也差不多等于挤进了这个黄金窝里边。
&ldo;哈哈,下官来得迟了。累着袁阁老在这里等着。&rdo;袁炜正想地入神,忽得听见单间的门&ldo;咯吱&rdo;一声推了开来。
一位少爷,身着一身真丝的青袍,右手拿着一把嵌玉的折扇,从门外转了进来。一边走着,一边抱拳笑道。
&ldo;不劳,不劳。&rdo;袁炜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回礼道,&ldo;都是为了裕王爷的事儿在忙。&rdo;
&ldo;请,请。&rdo;袁炜一边回着礼,一边就招呼着萧墨轩在桌边坐下。
萧墨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环顾了一下自己坐的这个单间。
单间不大,但也不小,坐个七八个人没啥问题。可是眼下,却只有袁炜和自己两个。
刚才还有个老仆,正是之前给自己送拜帖的那位,见到萧墨轩进来,便是已经退了出去。
&ldo;萧贤侄今个却是想吃些什么酒?&rdo;袁炜早就听说过萧墨轩并不善饮,可是毕竟是在饭馆里边,光吃菜也是没劲,&ldo;老夫难得做东请一回萧贤侄,要不,来坛柳泉居出名的老黄酒?&rdo;
&ldo;袁阁老不必客气。&rdo;也不知怎得,萧墨轩的话里,似乎总有些幽幽地味道,&ldo;这回的事情,礼部地担子最重,袁阁老也是要多多费心。更何况,小侄日后还有多处要多多仰仗袁阁老。&rdo;
日后
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对于萧墨轩说话一丝不自然,竟是丝毫没有注意到。
&ldo;那便就来一坛西凤酒吧。&rdo;萧墨轩低着脑袋,继续说道。
西凤?袁炜顿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西凤酒可是出了名的烈酒,不是都说这小子不善饮吗?难道传言有误?道听途说,果然不能信。
&ldo;好,那便来一坛西凤。&rdo;袁炜大手一扬,冲着等在一边的掌柜挥舞了下。
反正事儿就是那么回事儿,找这小子来,原本也就是为了攀交情,真有什么事儿,到明个说也不迟,老夫今个就舍命陪君子。
&ldo;哎。&rdo;大掌柜小声的应了一下,又有些不解的看了萧墨轩一眼。萧墨轩在这里吃饭的次数可不少,自个对他的酒量,也有几分明白。
从上楼梯开始,做大掌柜的便看出萧墨轩和平日有些不同,可是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清楚。
西华门,高拱府。
今日地高拱,已不是往日的高拱。身兼内阁大臣和礼部侍郎的大职,虽然说不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自己头顶上,确实也没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