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钟鼓声,各地前来观礼的王爷,侯爷和朝廷大员,封疆大吏,也汇成了一股洪流,向着裕王府拥了过来。
裕王府的院子,虽然不能和宫里比,可是也算得很是宽敞,眼下却挤满了人,几乎无立锥之地。
皇室直系婚典,可不是常年能遇上的。日后即便是再有封册,兴许也只是从宫女和侍女里面蹦出来的,可就没这个热闹劲了。保不定,过了几十年也再见不着这一回。了自己的身份,个个伸长了脑袋看只顾着看热闹。
鸿胪寺的礼官们,也是好不容易逮着个露脸的机会,指手划脚地调着队伍,省得他们乱了秩序。不过能在这里观礼的,哪个不是有名有姓的,又怎会把这些鸿胪寺的礼官放在眼里。
一个个把话听在耳里,却只卖着呆。若是被逼得近了,更是侧目相对,让那些礼官们也是无可奈何。
反正裕王这个正主还没出场,乱也就再乱一会儿吧。
东安门,萧府。
萧府今个的动静,丝毫不比裕王府小。
打三更天起,府里的男女老少就没闲着过。不是拿着抹布,就是抓着扫把。把一座萧府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屋顶上的梁缝里,塞张纸片进去再抽出来,上面也不带灰尘。
见着吉时渐近,萧府全家上下,立刻扔下手里的劳动工具,纷纷奔到房里换上了里外三层的新行头。
那些没资格去裕王府观礼的官员们,纷纷削尖了脑袋钻到了萧府里来。从人气上看,丝毫不比裕王府差。当然,五品以下的,除非历来有交情的,否则连块砖都别想站着。
后厢房,李杭儿的闺房里,放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木盆,水面上漂着几朵花瓣。
只是那盆里的人儿,小脸红扑扑的,真个是人比花娇。
&ldo;刘婶,轻些可是好?&rdo;吹弹可破的皮肤,似乎经不住这般的摧残。
虽说刘婶手上拿的是上好的松江软棉布,可连续擦洗上小半个时辰,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ldo;老妇我就说,只看小姐这皮肉,也知道就是贵人的命。&rdo;刘婶似乎对萧夫人把帮小姐沐浴的神圣使命交给了自己感到格外的荣光。
&ldo;咯咯&rdo;笑着,手里也格外的卖力,像是要把杭儿洗脱一层皮才甘心。
&ldo;还不都是为了帮你去讨着情郎的欢心。&rdo;苏儿在一边抿着小嘴儿,乐颠颠的开着怀。
&ldo;女为悦己者容,妹妹岂是没听说过?&rdo;苏儿拿起镜台上的凤冠,上下看了一番。
&ldo;我看宁姐姐你是巴不得把我赶快给嫁了出去。&rdo;杭儿被苏儿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愈加的红。
&ldo;你这个没良心的。&rdo;苏儿故意赌气似的嘟了下嘴,&ldo;你去了裕王府,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讨着。日后少了个嬉戏说话的伴儿,还赔上了我两万两白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