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微臣这就回去和六部九卿以及诸位内阁大臣详商。&rdo;徐阶忙不迭的应着声。
&ldo;等等。&rdo;嘉靖抬手止住了徐阶,&ldo;你也帮朕带一份口谕。&rdo;
&ldo;是。&rdo;徐阶站起身来,站在一边。
&ldo;都察院御史,姜儆、王大任素有德行。&rdo;嘉靖说到这里,猛得咳嗽一阵,黄锦从一边拿起一支小木锤,轻轻地帮嘉靖帝捶着背心。
&ldo;命此两人分行天下,访求方士及符录秘书。&rdo;嘉靖等气息稍缓,又接着说道。
&ldo;是,微臣记下了。&rdo;徐阶垂手而立,&ldo;微臣这就回内阁值房做票拟去。&rdo;
&ldo;还有。&rdo;嘉靖帝又抬了抬手,&ldo;传书各省总督,巡抚,寻求高人异士。&rdo;
&ldo;凡有功者……朕……朕重重有赏。&rdo;嘉靖一只手,猛得伸向身前,五根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从九月十八,到九月二十七。
只不过短短九天,萧墨轩却像是挨了一年一样的漫长。
九天里,沿海各县几乎每一天都有新地消息传来,说是发现了疑似佛朗机人的船队,可最后又都证实是虚惊一场。
相比所受到的威胁,这一种压迫感,比直接面对佛朗机人的火炮船来的更为压抑。
原本应该在五天前就扬帆出海的十多艘货船和四艘护送兵船,早早的就停泊在了宁波港,出海的时间却是一压再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萧墨轩已经吩咐下去,不得大肆声张。可是滞留在宁波的富商和士兵们,却还是灵敏的嗅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
&ldo;萧大人,萧大人。&rdo;萧墨轩刚用过午膳,坐下没一会,便听见外面一阵人马鼓噪。
还没等萧墨轩唤过人来问,只见一件红袍,裹着一个肥硕的身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公房。
&ldo;萧大人,你这是要把咱家置于险地呀。&rdo;闯进来的人,正是宁波市舶司监管太监田义。此时的田义,裹紧了身上的袍,脸上又是惊恐,又是气愤。
&ldo;哦,田公公何事如此惊慌?&rdo;萧墨轩放下手中的公文,笑眯眯的望了田义一眼。
&ldo;萧大人,你早知道佛朗机人的火炮船要来,为何不尽早通知咱家。&rdo;田义站在萧墨轩面前,又是跺脚,又是拍腿。
&ldo;不过是些西洋的红毛鬼罢了。&rdo;萧墨轩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ldo;来人,给田公公上茶。&rdo;
门边的杂役,听到萧墨轩的吩咐,赶忙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送了上来。
&ldo;还吃什么茶。&rdo;田义气不打一处来,嘟囓了一句,却仍是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ldo;萧大人也知道,皇上,朝廷对宁波市舶司托有重望,你我可都懈怠不得。&rdo;